王掌柜接过布包,手指颤抖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路公子,您放心!我现在就召集工人,连夜赶工!就算不睡觉,也一定按时交货!”
路智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起身走到铺子里的木料堆前,拿起一块松木看了看:“这些木料够不够做框架?不够的话,我现在就去原材料市场找。”
“够做框架,就是缺做桌面的楠木——那种木材硬,不容易变形,适合当琴桌、棋桌的桌面。”王掌柜擦了擦眼泪,“之前的木材商说,最近楠木被人垄断了,除了他,没人肯卖。”
“垄断?”路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上次在粮仓,王肃说过“要断了路智的所有后路”,难道楠木断供,是王肃搞的鬼?
“不管是谁垄断,我都能找到楠木。”路智放下松木,拿起灯笼,“您现在就召集工人,我去原材料市场,天亮前一定把楠木运回来。”
王掌柜连忙点头:“我这就去叫人!巷口的李师傅、张师傅都是老木匠,随叫随到!”
凌晨的原材料市场还没开市,只有几家卖早点的铺子亮着灯,蒸笼里冒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路智站在市场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有些焦急——他之前常来这里买木料,认识一家叫“诚信木行”的老板张大叔,为人实在,或许能有办法。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市场的大门终于开了,商贩们推着板车陆续进来,板车上堆着木材、石料,车轮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辙印。路智快步走到“诚信木行”的摊位前,张大叔正弯腰卸木材,身上的棉袄沾满了木屑。
“张大叔,您早!”路智走上前,帮他扶住板车。
张大叔抬头看到他,愣了一下:“路公子?这么早来买木料?是为了文化活动吧?”
“是啊,张大叔,我需要一批楠木,做琴桌和棋桌的桌面,大概需要二十块,每块三尺宽、五尺长。”路智的语气带着期待,“您这里有吗?”
张大叔直起身,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路公子,不是我不卖给您,是真没有。最近半个月,楠木被人垄断了——城西的‘兴盛木行’,老板是王肃的远房亲戚,把市面上的楠木都收走了,说是要给王府做家具,其他人根本拿不到货。我昨天去进货,连一块楠木的影子都没看到。”
“果然是王肃。”路智的拳头攥紧了,指尖泛白——王肃这是故意的,想通过垄断原材料,让他的活动办不成。
“那您知道哪里还有楠木卖吗?哪怕是旧木料也行,只要能做桌面。”路智不死心,继续问道。
张大叔沉思了片刻,压低声音说:“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叫黑老三,在城北的破庙里开了个小木料铺,手里可能有旧楠木。不过这个人不好打交道,以前混过帮派,说话冲,价格也黑,您要是去找他,可得多留个心眼。”
路智心中一喜:“不管价格多黑,只要有楠木,我就去!张大叔,您知道具体地址吗?”
张大叔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画了个简易的地图:“从这里往北走三里地,有个废弃的土地庙,他的木料铺就在庙旁边,门口堆着一堆旧木材,很好找。”
路智接过纸条,连忙道谢:“谢谢您,张大叔!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好好谢您!”
“谢什么,我也支持您搞文化活动。”张大叔摆摆手,“您路上小心,黑老三那个人,不好惹。”
城北的废弃土地庙周围一片荒凉,庙墙塌了大半,院子里长满了野草,雪落在草上,像是铺了层白霜。庙旁边果然有个小木料铺,门口堆着一堆旧木材,上面盖着破帆布,风吹过帆布,露出下面的楠木纹理。
路智走到铺子门口,喊了一声:“有人吗?买木料!”
过了好一会儿,铺子的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出来,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眼神凶狠,身上穿着件黑色短打,腰间系着根粗麻绳,手里还拿着把斧头,斧刃上沾着木屑。
“你要买什么木料?”大汉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格外刺耳。
“楠木,做桌面用的,要二十块,三尺宽、五尺长,旧的也行,只要没开裂。”路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避免冲突。
大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笑一声:“楠木?你知道现在楠木多贵吗?我这里的楠木,都是从旧家具上拆下来的,质地好,一块要一两银子,二十块就是二十两。你买得起吗?”
一两银子一块,比平时贵了三倍!路智心里一沉——他身上只剩下王掌柜还没花的银子,加上自己仅剩的一点,根本不够二十两。
“黑老板,能不能便宜点?”路智咬了咬牙,“我买这些楠木,是为了办文化活动,让百姓了解琴棋文化,不是为了赚钱。您要是能便宜点,以后活动办好了,我可以帮您宣传,让更多人来您这里买木料。”
黑老三的刀疤抖了抖,眼神里满是不屑:“文化活动?能当饭吃吗?我做生意,只认银子,不认什么文化。你要是拿不出二十两,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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