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四处奔走,艰难解决
深夜的寒风裹着细碎的雪粒,砸在客栈的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无数只细碎的手在叩门。路智站在窗前,指尖按在冰冷的玻璃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只有远处绸缎庄的灯笼还亮着,红底金线的“商”字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眼睛。
桌案上摊着两张纸:一张是活动流程表,用红笔圈出的“琴艺表演”“棋艺复盘”旁,都标注着“需道具”的字样;另一张是王掌柜今早送来的字条,上面只有潦草的一行字:“原材料断供,桌椅难成,望宽限。”
“不能宽限。”路智低声自语,指尖攥紧了字条,纸边被捏得发皱。活动后天就要开始,若是没有琴桌、棋桌,别说文化展示,连孙富那边都无法交代——那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说不定会借着“道具缺失”的由头,彻底取消文化环节,把活动变成纯粹的商品甩卖。
他伸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厚披风,羊毛的里子还带着白天晒过的余温,却暖不透他此刻冰凉的手心。怀里的木盒碎片贴着胸口,是林伯留下的那片旧木盒边角,边缘被摩挲得光滑,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林伯用命护住的文化,不能毁在“缺一张桌子”上。
推开门时,寒风瞬间灌了进来,路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客栈的伙计正提着灯笼巡夜,见他出来,连忙迎上来:“路公子,这么晚了还出去?外面雪又下大了,路滑得很。”
“去趟王掌柜的家具铺。”路智接过伙计递来的灯笼,烛火在风里摇曳,“麻烦您帮我留着门,我可能要晚点回来。”
伙计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您这为了文化活动,真是拼了命了。路上小心啊!”
灯笼的光在雪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路智踩着积雪往前走,棉靴很快就被雪浸湿,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路过城南广场时,他忍不住驻足——白天搭起的木架在夜色里像沉默的骨架,那块丈高的云锦广告布被风吹得“哗啦”作响,在灯笼光下,“买二赠一”的字样显得格外刺眼。他想起明天这里本该摆上琴桌、棋桌,百姓围着看琴师演奏、棋手对弈,可现在,连桌子都还没着落。
“一定要成。”路智攥紧灯笼杆,木质的杆身被他握得发烫,继续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王掌柜的家具铺在城西老巷里,离这里还有三里地,雪夜赶路,至少要走半个时辰。
凌晨的老巷一片寂静,只有积雪从屋檐上滑落的“嗒嗒”声。路智站在王掌柜的家具铺门前,灯笼的光映着紧闭的门板,上面还贴着去年的春联,红纸已经褪色,边角卷了起来。
他抬手拍门,“砰砰”的声响在巷子里回荡,格外清晰。拍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门才“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王掌柜顶着一头乱发探出头来,眼睛浮肿,眼角还带着泪痕,身上穿着件打补丁的棉睡衣,领口沾着油渍。
“路公子?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王掌柜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路智把灯笼递到他面前,照亮他的脸:“王掌柜,我来问桌椅的事。您早上说原材料断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价格涨了,还是没人肯卖?”
王掌柜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侧身让他进门:“先进来再说吧,外面冷。”
铺子里弥漫着一股木屑混着中药的味道,角落里的煤炉烧得很旺,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里屋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王掌柜听到声音,连忙快步走过去,很快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出来,手还在微微发抖。
“是您娘病了?”路智看着他端药的样子,突然明白了早上字条里的“难”——不是原材料断供,是家里有难处。
王掌柜叹了口气,把药碗放在桌上,坐在凳上搓了搓手:“我娘上个月查出肺痨,每天都要喝两副药,一副就要半两银子。之前订的木材商,说最近木料涨价,要加三成钱才肯供货,我手里的钱都给娘抓药了,实在拿不出额外的钱……”他说着,眼圈红了,“我不是故意要拖延,是真的没办法啊。”
路智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一阵发酸。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生病,家里也是这样捉襟见肘,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太懂了。可活动的日期就在眼前,他不能因为同情就妥协——若是没有桌椅,活动黄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那些期待文化的百姓,也会失望。
“王掌柜,我理解您的难处。”路智的声音软了些,却依旧坚定,“您娘的药钱,我可以先帮您垫上。但桌椅,您必须在明天中午前赶制出来——十张棋桌,四张琴桌,棋桌要能放下标准棋盘,琴桌要稳,不能晃。原材料的问题,我来解决,您只要负责赶工,行不行?”
王掌柜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路公子,您……您说真的?您愿意帮我垫药钱?”
“真的。”路智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他仅剩的二十两银子——那是之前活动结余的钱,原本打算用来复刻古籍的,“这二十两您先拿着,一部分给您娘抓药,剩下的要是不够买原材料,我再想办法。但您得保证,明天中午前,桌椅必须送到城南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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