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好奇地看着身前的人将手贴在规则石上。
第一个是穿粗布衫的男人,手里攥着个布包,应该是跑商的散修,他刚把手放上去,规则石就亮起淡白微光,微光顺着男人的指尖流进他的掌心——男人原本躁动不安的淡黑雾介,像被捋顺了的毛线,瞬间变得温顺,不再像之前那样在掌心乱飘,男人松了口气,对着巡逻队员说了声“谢谢”,脚步轻快地往里面走。
接着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孩子大概两三岁,一直在哭闹,小脸憋得通红,眼泪鼻涕都蹭在了妇人的衣襟上。
妇人把孩子的小手轻轻贴在规则石上,石头亮了亮,淡白微光裹住孩子的小手——孩子哭闹的声音突然小了,眼睛也慢慢闭上,竟安安稳稳睡着了,妇人笑着拍了拍孩子的背,对巡逻队员说“多亏这石头,孩子终于不闹了”,语气里满是感激。
“这是雾港的‘约束规则’,每个人都得遵守。”老墨低声解释,手指了指远处的原生梦泡区,“雾港的原生梦泡太多,有的藏着旧商铺,有的藏着老宅子,甚至有的藏着以前的码头吊机——要是不约束自身雾介,很容易碰乱梦里的‘映影’,引发规则混乱,到时候连清雾堂都不好收场。”
“上次有个启灵阶没贴规则石就闯进原生梦泡区,想摸里面的旧算盘,结果被梦泡里的旧门‘夹’了手,手肿得像馒头,连雾介都凝不出来,最后还是清雾堂的人用‘消肿雾介膏’帮他消的肿,花了他五枚黑碎核呢。”
李砚点点头,把老墨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看着队伍慢慢缩短,心里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规则石会不会对自己刚觉醒的雾介有影响,要是亮不起来,会不会不让进核心区。
终于轮到李砚了,他深吸一口气,有点紧张地把手贴在规则石上,掌心的淡蓝雾介下意识涌了出来,轻轻蹭着石头表面。
石头刚碰到掌心,就传来一股温温的暖意,像晒过太阳的棉花,顺着指尖流进体内,没什么不舒服,反而很舒服;他本就时有时无的启灵阶雾介,像是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托住了似的,竟在掌心稳稳地绕了个小圈——淡蓝色的微光虽然微弱,却比之前清晰太多,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吹就散,连颜色都深了些。
李砚惊讶地看着掌心的雾介,忍不住动了动手指,雾介也跟着动了动,依旧保持着稳定的形状,没有丝毫要散的迹象。
“不错,启灵阶能让规则石亮这么久,说明你合雾港的规矩,雾介也稳。”守在旁边的巡逻队员笑着说,他的声音很温和,没有丝毫架子,“进去吧,记住别乱碰那些原生梦泡,要是迷路了,就找穿青衫的清雾堂人问,他们都会帮你。”
李砚说了声“谢谢”,跟着老墨往码头里面走,脚步都轻快了些——原来自己的雾介在雾港是“合规”的,不用像在残梦区那样藏着掖着。
沿途的原生梦泡看得他挪不开眼:有的梦泡里能看见旧商铺的木质柜台,柜台是深棕色的,上面摆着落满“雾尘”的陶罐,罐口还飘着缕淡绿雾介,像里面藏着新鲜的草药,隐约能闻见淡淡的药香;有的梦泡里藏着老宅子的木门,门是朱红色的,门环上的铜绿清晰可见,门后隐约能看见院子里的老槐树,树枝上还挂着个旧灯笼,灯笼上的“福”字都快磨没了;还有个半人高的梦泡里,竟藏着一台迷你的码头吊机,吊机是铁制的,表面生了锈,吊臂上还挂着个小小的木箱,箱子上贴着模糊的标签,像是写着“茶叶”两个字。
“上次有个梦者阶不信邪,觉得自己能操控规则,想把里面的木箱拿出来,结果手刚碰到梦泡,就被吊机的吊臂‘砸’了一下,虽然没流血,却疼了好几天,连融合雾介都受影响,最后还是来清雾堂拿了‘止痛雾介水’才好。”老墨的话让李砚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盯着那些梦泡看,生怕自己也忍不住伸手。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的建筑渐渐清晰起来。
不再是码头的简易棚屋,而是用雾松木和硬界石搭建的正经屋子,屋顶大多铺着蓝雾介瓦片,泛着柔和的光;屋前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有的是用雾介凝成的字,有的是刻在木牌上的,字里行间都透着规整——“清雾堂分点”“雾介杂货铺”“筑梦局登记处”,每个招牌下面都站着人,却没人喧哗,连说话都放轻了声音。
“前面就是清雾堂分点,咱们先去登记,顺便让谢先生看看你的预言残片。”老墨指了指前方挂着蓝布幡的屋子,布幡上用白雾介绣着“清雾”两个字,风一吹就轻轻飘动,布幡下站着个穿青衫的年轻人,正低头记录着什么。
李砚跟着老墨往清雾堂走,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不知道谢先生会不会认识预言残片,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清雾堂学到雾介,更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找到爹娘的线索。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喊声从身后传来,像脆生生的银铃,打破了码头的安静:“李砚!老墨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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