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后的基地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人员减少了一半，但效率似乎更高了——或者说，是出于恐惧的高效。秦岳独自站在观察窗前，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培养槽。
培养槽中，淡金色的液体缓缓流动，里面悬浮着一个人形轮廓。透过模糊的玻璃，只能隐约看到五官和四肢的轮廓，但细节难以辨认。无数细管连接在轮廓上，输送着营养液和某种发光物质。
“进展如何？”秦岳问道，声音中罕见地带着一丝期待。
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主管赶紧上前：“回禀执事，‘初体’的融合进度已达67%，神经连接稳定，能量吸收效率超预期30%。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意识上传出现排异反应，‘载体’的原始记忆碎片正在干扰数据流。”技术主管擦擦汗，“我们尝试了三种抑制方案，效果都不理想。”
秦岳凝视着培养槽中的轮廓，眼神狂热：“不必抑制，那是必要的磨合。我们要创造的不仅是容器，而是...进化。”
他转身走向控制台，调出一组复杂的数据：“徐福的纳米技术只是工具，始皇帝的野心也只是起点。我们要做的，是超越他们所有人的想象。”
全息投影上出现了一个宏伟的蓝图——一个由无数节点组成的全球网络，每个节点都是一个类似这里的秘密基地。
“千年守陵，万年蛰伏，黑鳞社等的就是今天。”秦岳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基因编辑、意识上传、纳米机械...这些分散的技术，将在我们手中融合。”
技术主管困惑地问：“执事大人，我们的目标不是复制长生药吗？”
“长生药？”秦岳嗤笑，“那是徐福和秦始皇的狭隘理解。维持一具肉身的永恒，有什么意义？我们要的是...种群的进化，是意识的永存。”
他放大蓝图的一个节点，显示出详细计划：“第一阶段，利用徐福的纳米技术构建全球神经网络；第二阶段，筛选合适的‘载体’进行意识上传；第三阶段...”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取代现有的低效人类社会结构，建立一个由进化者主导的新秩序。没有疾病，没有衰老，没有低级的欲望和冲突...”
“就像...就像‘蜂巢’一样？”技术主管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赶紧闭嘴。
秦岳却笑了：“比蜂巢更完美。每个个体保持独立思维，却通过神经网络共享知识和经验。不再有误解，不再有战争，人类将真正实现大同。”
“可是...这需要巨大的能量和资源，还有...数不清的‘载体’...”
“资源从来不是问题。”秦岳冷冷道，“至于载体...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自愿或不自愿的‘志愿者’。”
他关闭蓝图，最后看了一眼培养槽：“加快进度，我要在下次月圆前看到‘初体’完全激活。至于孙阳和白璃...”
秦岳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然他们执意要挡路，就让他们成为新世界的第一批祭品吧。通知‘清道夫’，可以收网了。”
技术主管躬身领命，退出房间。秦岳独自站在观察窗前，看着培养槽中那个逐渐成型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千年蛰伏，终将破茧。而他将成为这个新纪元的主宰者，真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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