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边缘的废弃化工厂深处，地下三层的秘密基地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惨白的LED灯管照亮了冰冷的金属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秦局长——或者说，黑鳞社的高级执事秦岳——站在指挥台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全息投影上滚动的数据流。他刚刚结束与总部的加密通讯，内容让他十分不悦。白璃的插手和样本的暂时丢失，让总部对东亚分部的效率产生了质疑。
“执事大人，所有外围人员都已撤离，基地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一名身着黑色战术服的手下立正报告，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激起轻微的回音。
秦岳没有回头，手指在全息界面上轻点，调出内部人员档案。“‘夜枭’小组的审讯结果如何？”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寒意。
手下迟疑了一下：“他们坚持说没有泄露行动细节，只是按规程向学术委员会提交了常规报告...”
“常规报告？”秦岳终于转过身，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一份关于‘特殊古生物样本’的‘常规’报告，就能引来守陵氏的干涉？就能让孙阳和白璃恰好出现在现场？”
他缓步走下指挥台，皮鞋敲击金属地板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们内部有老鼠，上尉。而且这只老鼠，恐怕已经啃噬我们的情报网很久了。”
上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执事大人，是否需要启动全面审查程序？我可以...”
“不必了。”秦岳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我已经知道是谁。”
他停在指挥大厅中央，目光扫过在场十几名核心成员。这些人都是黑鳞社东亚分部的骨干，掌握着组织的核心机密。
“三个月前，我们在西安的行动失败，损失了五名精锐。”秦岳的声音不高，却让每个人都能听清，“两个月前，运往东南亚的一批‘货物’在海关被截获。一个月前，我们在骊山的监听点被不明势力端掉。”
他每说一句，在场一些人的脸色就白一分。
“巧合太多，就是必然。”秦岳轻轻挥手，全息投影切换，显示出几个人员的档案和通讯记录，“李教授实验室的地址，只在极小的范围内知悉。而能在我们行动前就将情报送出去的...”
他突然指向人群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陈博士，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加密频道在行动前一小时，有一个无法追踪的对外通讯记录吗？”
被称为陈博士的男子脸色骤变：“执事大人！那是...那是我向总部例行汇报...”
“例行汇报需要在非加密通道进行？需要使用我们早已废弃的‘信鸽’协议？”秦岳冷笑，“还是说，你是在向你的真正主子——守陵氏传递情报？”
话音未落，两名黑衣人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陈博士身后。
“不！你们不能这样！”陈博士惊恐地后退，“我为组织服务了二十年！我...”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激光闪过，陈博士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喉咙上出现一个细小的红点，缓缓倒地。
大厅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尸体倒地的闷响。
秦岳面不改色，继续点名：“王上尉，你负责的安保系统，为什么在关键时刻失效？技术部的张工程师，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追踪程序会被反制？”
被点名的几人面如死灰，有人试图辩解，有人转身欲逃，但都被迅速制服。整个清洗过程高效而冷酷，不到十分钟，六名被指控的内鬼被带走，大厅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净化完成，执事大人。”上尉声音微颤地报告。
秦岳点点头，目光扫过剩余的人员，每个人都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黑鳞社千年传承，靠的不是仁慈，而是绝对的忠诚和纪律。”他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厅中回荡，“任何背叛者，都将付出代价。记住，我们不是在玩考古游戏，我们在进行一场关乎人类命运的战争。”
他转身走向指挥台，全息投影上出现了一个古老的符号——一条衔尾蛇环绕着金字塔。
“准备‘涅盘’计划第二阶段。”秦岳下令，“是时候让世人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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