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嚓-….
周围充满了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焦味。
世界被熏得一片漆黑。
哗啦啦啦-!火焰冲天而起。
颜色截然相反的火焰,反复像是在争夺地盘般地互相碰撞着。
两边火焰中蕴含的赌注是何等浓烈而强烈。
每次发生冲突,四周都会传来震动。
咚-!咚咚-!
在猛烈袭来的气势中,空气变得越来越热。
普通人别说呼吸了,光是靠近都会当场死亡。
天空异样地混合着红色和黑色。
即便如此,它们也像水和油一样,各自独立分开。
吼啊啊啊-!
巨大的火焰仿佛在嘶吼。
火焰渐渐变成了龙的形状。
就这样倾泻到地上。
咔嚓-!
火焰与地面相撞的瞬间,地面开始碎裂、磨损。
飞溅出来的碎片,呈现出半融化的样子。
好热。
四周都燃烧着红色的火焰。
凶猛扭曲的火焰,吞噬了四周散落的黑炎之后,才回到了施术者身上。
嘶嘶嘶嘶嘶-!展开的火焰全部回到主人身边后,被烧焦和融化的世界依然如故。
-……呼……。
我用疲惫的眼神看着对方。
原本应该是相同的火焰。但因堕落而呈现黑色的黑炎,肯定比我过去所拥有的火焰更加炙热和狂暴。
却轻易地被眼前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焰吞噬了。
我努力保持着面无表情,看着对方。
他依然长相凶猛,是个表情木讷的男人。
外貌似像我又不像我。
准确来说……应该是我像他才对。
虽然不多,但时间肯定流逝了。
脸却一点也没有变老的感觉。
男人的血红色眼睛转向了我。
-好久不见。
-….
听到男人的话,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是时隔多年,父亲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是。
-明明以为她会再来,没想到竟是如此残忍的人物。竟然把你送给我?
父亲说的人是天魔。
天魔自上次战斗后,便一直集中精力恢复。
大概是因为战斗的余波非同寻常吧。
我回想起那件事,打量着父亲。
天魔现在受的伤是父亲造成的。
这意味着,连从未受过伤的天魔的身体都被他弄伤了。
-不是吗?
他问我哪里错了,我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您知道我杀了红花狂剑吗?
红花狂剑,是已故仇熙菲的别号。听到这话,父亲的眼角微微颤抖。
-而且我现在是为了杀您而来的。
-……
-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您的孩子吗?
即使我说了这些,父亲仍然保持着面无表情。
他应该很清楚仇熙菲的死与我有关。
即便如此。
他连火气都不发吗?
-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您是否把我当成孩子。
如果他把我当成孩子。看到现在的我,他或许会生气。
他或许会豪爽地问我为什么会那样。
他或许会让我回来,试图让我回头。
但是。父亲没有那样做。
即使我堕入魔道的时候。
即使现在面对面……父亲也没有做任何事。真的,他哪怕生气也好啊。
是因为燃烧着火焰吗?
感觉心里热得发烫。
-那天。您为什么救了我?
我问父亲。
在我堕入魔道,名字开始在中原传播的时候。
父亲来找过我。
那一刻。
我预感到了死亡。
因为我没想过父亲会救堕入魔道的我。
我会当场被烧死吧。我这么想着。
然而,父亲只是把我的样子看在眼里,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究竟为什么会那样。我苦思冥想了很久才明白。他或许觉得这样反而更好。
-...
-不就是为了小家主之位,才特意留着那家伙,结果他自己消失了嘛。您不就是觉得这样很好吗?
他像是自暴自弃般地说出这句话。父亲只是默默地听着。
-所以现在也……您才一次都没有对我发过火,对吧。
-你希望我发火吗?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是会更好吗?
曾有一段时期,我希望世界能对我漠不关心。
那时我是那样想的。
或许恰恰相反。也许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得到关注。
虽然这已经是为时已晚的话题了。
-原来如此。
父亲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
他这举动甚至让我感到憋闷。
我带着失落的表情问他。
-我对于您来说,算什么……?
我对于父亲来说,算什么呢。
只是个只会惹是生非的没用家伙吗?
还是个连看都不想看的妾生子?
真的只是仇家的一个污点吗?
或许是因为赌注一下子消失了,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而且,对于我的提问,父亲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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