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李三笑闷哼一声,脚步猛地顿住!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怀中那件丝滑的肚兜上——那抹淡金色的蝶翼幻影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死寂的心湖里激起一圈绝望的涟漪后,彻底消散无踪。
“小蛮...”他喉咙里滚出嘶哑的气音,攥着肚兜的手指骨节泛白。心口那半截蝶梦簪冰冷刺骨,仿佛刚才的悸动只是毒伤发作的幻觉。
“叔...有...有耗子叫!”柱子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炸响,小手死死揪住李三笑沾满血污泥浆的裤腿,“好多...好多绿眼睛!在草里!”
李三笑猛地抬头! 残破的荒庙轮廓在暮色中如同巨兽的骸骨,几根朽木勉强支撑着坍塌的屋顶。而庙宇四周的荒草丛中,数十点幽绿的光点无声亮起!如同鬼火,密密麻麻,带着一股浓烈的、混杂着土腥和腐肉的妖气,瞬间弥漫开来!
李三笑布满血污泥污的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新生的白发在晚风中根根倒竖,“老子...正愁没柴火暖坟!”他反手将肚兜狠狠塞进怀里储物袋,冰冷的蝶梦簪紧贴皮肉,那股残留的悸动瞬间被凛冽的杀意取代。
“丫丫!柱子!”他炸雷般的低吼撕裂死寂,“滚进庙里!堵死门缝!敢露条缝儿...老子把你们眼珠子抠出来当灯点!”
柱子吓得一把抱起丫丫,连滚带爬冲进庙门!腐朽的木门发出“嘎吱”一声呻吟,勉强合拢。
几乎在门合拢的刹那—— “吱——!” 刺耳的尖啸如同无数根钢针刮过耳膜!几十道黑影从草丛中暴射而出!快如离弦之箭!不是老鼠,而是半人高的妖化鼠怪!獠牙外翻,爪尖闪着幽蓝的寒光,带着腥风直扑庙门!
“暖坟的柴火...来了!”李三笑嘶哑狂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他反手拔出那把镶玉的短剑——不是修士的“绣花针”,此刻在他手里就是索命的飞刀!
嗤! 短剑化作一道清冷的流光,精准无比地钉入冲在最前那只鼠怪的左眼! “嗷——!”鼠怪发出凄厉惨嚎,前冲之势不减,却被剧痛带偏,“砰”一声重重撞在庙门旁的土墙上!土块簌簌落下!
李三笑根本不等结果!布满冻疮裂口的左手闪电般探入怀中储物袋,再掏出时,指缝间赫然夹着三根泛着幽幽蓝芒的毒针!正是黑蝶尾针!
“柱子!”他背靠庙门嘶吼,锈刀横在身前,刀身上那个模糊的“蛮”字在暮色中狰狞毕露,“听着!外头耗子放屁...响一声...给老子数一声!”
话音未落! 三只鼠怪已扑至眼前!腥臭的涎水滴落,幽蓝的利爪带着破风声,直掏李三笑心口!那里,蝶梦簪紧贴的位置!
“操!”李三笑炸毛般侧身,锈刀裹着同归于尽的狠劲向上反撩!刀锋不是砍向鼠爪,而是直劈三只鼠怪因扑击而暴露的、柔软的咽喉!
噗嗤!噗嗤! 两声利刃入肉的闷响!腥臭滚烫的妖血溅了李三笑满头满脸! 第三只鼠怪的爪子却已触及他破烂的衣襟!爪尖距离心口蝶梦簪不到一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李三笑夹着毒针的左手如同鬼魅般从下方探出!不是格挡,而是迎着鼠爪狠狠一递!
噗! 毒针精准无比地刺入鼠爪掌心!针尖携带的腐蚀剧毒瞬间注入!
“吱嘎——!”鼠怪发出变调的惨嚎,那只爪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肿胀,幽蓝的爪尖瞬间失去光泽!它惊恐地缩爪,却被李三笑反手一把握住中毒的爪腕!
“暖手炉...别跑!”李三笑嘶哑狞笑,布满血污泥污的脸上肌肉扭曲!他借着鼠怪后缩的力道,身体猛地前冲,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只中毒的鼠怪狠狠砸向另外两只刚刚扑近的同类!
砰! 沉闷的撞击声!三只鼠怪滚作一团,毒针上的剧毒在撕扯中迅速蔓延!
“一!”庙门内传来柱子带着哭腔的嘶喊,夹杂着丫丫压抑的抽泣。
李三笑充耳不闻。后背被黑蝶磷粉腐蚀的伤口在剧烈动作下崩裂,火辣辣的剧痛如同烙铁灼烧!左臂那片乌黑发紫的腐蚀伤更是传来一股阴寒刺骨的麻木,几乎握不住锈刀!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只死死盯着前方——更多的鼠怪绕过同伴的尸体,幽绿的眼睛在暮色中连成一片令人心悸的鬼火之海!
“不够暖!”他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猛地弯腰,从地上那只被短剑钉穿眼窝的鼠怪尸体上,粗暴地拔出短剑!粘稠的妖血混合着眼球组织顺着剑身往下淌。
他反手将短剑塞进腰间,布满血污泥污的右手再次探入储物袋!这次掏出的,是那几块温润的灵石!灵石入手,一股微弱却纯净的暖流顺着经络流淌,稍稍压下了左臂的阴寒麻木。
“本大侠的坟头...缺灯油!”他嘶哑咆哮,竟将其中一块灵石狠狠砸向鼠群!
灵石划出一道微弱的白光,砸在一只鼠怪头上,瞬间粉碎!逸散的灵气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让周围几只鼠怪瞬间狂躁起来!它们不再扑向庙门,反而疯狂撕咬起被灵石砸中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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