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能找过来,我知道你们应该也差不多了。”黄敏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赫枫,“这是她身体里残存体液里提取的DNA,我当时就怕后续有什么说不清,这才找人在院外做的。”
赫枫拿出检验报告,“竟然真有两*组。”
“是呀,是两*组不同的DNA;另一份是迷幻药的检测报告。”
赫枫抽出另一份报告,看了一眼,交给皮克,“说说当晚的情形。”
“那晚我值班,大约一点多吧,江逸抱着那女人走进急诊室,他开始只含糊地说女人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昏迷不醒;女人当时已经出现瞳孔放大,意识混乱,心跳加快的症状,我一看就知道是摄入过毒品,生化试验的结果也证实了我的推测,我当即提出要报警,江逸这才承认女人被……他说女人性格倔强,如果知道自己的遭遇,恐怕会不死不休地闹下去,他求我为他们保密;这种事我见过,即使叫来警察,也要看女人的想法,而大部分女人都选择隐忍;大概一个月前江逸又找到我,他说女人开始怀疑那晚的遭遇,如果将来她找到我,让我如何如何说……我当时不太高兴,说只要你保密,她怎么会知道,谁知她还真找了过来,所以昨晚我只告诉她,她被注射过蓝精灵,看她喋喋不休地问,我只好又顺着江逸编排的……”黄敏行懊恼地说不下去。
“江逸是怎么编排的?”赫枫问。
“我说得很隐晦,只说江逸那晚做过HIV检测。”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甘……女人信了?”皮克问。
“恐怕正因为我说得隐晦,她也不知该怎么问下去,我觉得她信了。”
赫枫沉默片刻,“江逸怎么样,他有受伤吗?”
黄敏行指指自己的额头,“他脑袋这里有淤青,但没出血,我说给他看看,他没让。”
“女人在这里住了几天?”
“她那种状况还谈不上中毒,只需静脉注射解毒剂即可,我原本想看看病人醒来后的情况再酌情进行抗精神类药物治疗,谁知输完当晚的液体后,江逸坚持要求离开,我也理解,就给他开了三天的药,还把电话留给他;致幻剂持续时间为24小时,她醒后很可能会有知觉障碍,闪回等,我告诉他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一定要尽快就医。”
“他们没来找你。”
“没有。”
“注射蓝精灵会产生失忆,噩梦这样的后遗症吗?”赫枫问。
“因人而异;有些人的确会发生感知异常,比如视觉扭曲、时间感错乱、幻觉等,也有人会产生焦虑,偏执,甚至自伤。”
……
江逸推开窗户,蒙蒙的细雨浇在脸上,他周身透着冷意。
这里是医院旁边的酒店。
“身体怎么样,我们可以换个时间。”赫枫避开他犀利苍凉的眼神,他的手伸向文件夹,里面是没有比对成功的DNA结果。
“不用,你们问吧。”江逸拉上窗户,走到沙发边坐下,“你们在跟踪甘露。”
“你别误会,”赫枫亲自倒了杯水送到他面前,“你应该知道她至今仍是海天一色案的嫌疑人,其它事我不便透露,但我们跟踪她,是怀疑,更是保护。”
江逸没做表示。
“说一下那晚的事情。”
“那晚……”他抱住自己的头,佝偻下去……“我们两家父母头一次在一起吃饭,我们选在文登商业中心,那天为了周全两家父母,我们都喝多了……”
江逸架着烂醉的甘露穿过文登商业中心来到西侧下沉式停车场,五颜六色的镭射灯仿佛从漆黑神秘的天宇扫射过来,白日里平庸刻板的街景呈现出妖娆的姿态。
停车场没有灯,全靠周围大厦映射过来的灯光,魅影丛丛。
镭射灯缓缓扫过来,停车场的角角落落重新归于黑暗之中。
“这是哪儿呀?”甘露喃喃地。
“停车场。”江逸摁开遥控锁。
“今天我开车,”甘露嘟哝着,踉踉跄跄地走到驾驶室一边,“我喜欢开车。”
江逸把她扶上去,“先睡会儿再走,实在不行我们叫代驾。”
话音未落,甘露已经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江逸坐上副驾驶座,摇下座椅也昏睡过去。
“突然我被拉下车,头狠狠地磕在地上,当即就失去知觉,等我醒过来,甘露已经……她整个人陷入半昏迷状态,叫她,她似乎有知觉,却又像被噩梦缠身醒不过来一样,身体滚烫;我开始想把她送到旁边的二附属医院,车都开到门口才想起她舅妈就在二附属,我突然想到梅林,那里我们去过一次,当时甘露腿磕破还去包扎过……”
“等于你什么也不知道。”赫枫问。
“对,做梦一样,这两年我时常做梦,梦里最希望的就是梦醒后一切都没发生。”江逸苦笑着。
“难道就这么算了?”赫枫扬起头,斜睨着江逸,直接问。
“当然不能算了;我知道手里随时都能拿出蓝精灵的人一定和黑社会沾边,我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去调取监控,几乎是四个月后我才利用工程项目审计,把我们在停车场停留期间收费记录搞到手,这两年我利用一切手段弄到了85%的毛发,没有一个对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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