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借着节假日的名义买这买那是常事,80条尚宇Jean.Ju是小case,还有什么高档化妆品,高档滋补品,海参鹿茸洋烟洋酒,应有尽有;我有个哥们在税务所,他说麒麟每年这样的运营维护费高达数千万。”
赫枫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皮克。皮克执行力非常优秀,只要方向明确,再难的事也能让他钻出个洞来。
“采买送礼全由办公室主任王君负责,他是总经理万全的死党,这些事办公室其他人员一点沾不上,连库房管理都是单独拿出来由他表侄女管。
我找人探了下他这表侄女的口风,她说库房里这种高档货不下二十种,每次都是王君告诉她大致准备多少钱的礼物,除非有特殊要求,否则都由她随意搭配。那80条尚宇Jean.Ju,除12条三八节时发给麒麟内部高管,这些人是公司这两年招聘来的人才;其他的全由王君表侄女随意打包送出去,恐怕连王君也不知道送出去的礼物里到底有什么。我大致查了一下,他们的关系户包括卫健委,发改委,人社局,公安局,市政府有一大半和他们有关,包括停车场所在区域的相关部门,数不胜数;不过只要把王君叫来审一审,找人不是难事,但这事牵扯太广,而且都是有分量的人……”
“这个口子先放一放,”赫枫想起施小琳,这事很可能牵扯到性贿赂,甚至是非法幽禁,“我记得麒麟搬去新办公楼?”
“对,在师范学院对面,装修得很高大上,像那么回事。”
赫枫沉吟着,“像他们这种江湖气息很重的公司,都喜欢搞聚会,他们有这样的地盘吗?”
“以前他们在华大酒楼,那是刘霄汉自己的买卖,这两年可能有人支招,刘霄汉和万全与最初跟着他们打江山的人渐渐拉开距离,他们的聚会现在放在耶利亚,在那里有长包房。”皮克如数家珍。
“耶利亚?”
“对,那里现在是海都最高档的会馆,会员制,没人带着门都找不着。”
赫枫拿出一份传真件,递给皮克,“这是三四年前,长安镇还在从事绸吊演出的人员名单,一共二十九人,芳华剧团十二名,其他人都在跑龙套,目前还有七位没联系上;这七人中有五人本身就是外地人,树倒猢狲散,和这边早没了联系,也没回原籍;另外两人,一个是孤女,一个和家里闹掰断绝联系。”
“海都演出业不发达,以前长安火的时候,海都都没搞这些,这几个外地人应该不会留在海都发展吧。”皮克说。
赫枫拍拍皮克肩膀以示认同,“长安派出所帮着收集了这几人的体貌特征,还有照片。”
皮克接过照片,有团体大合照,也有三五人的小合照,相关人员被红笔圈起来。
“绸吊演员的身材比例很接近,老林从头部尺寸入手,比较倾向这个人,”赫枫指着一张合照,五个年轻姑娘排成一排,笑逐颜开地看过来。
正中的姑娘被圈了红笔。
“此人叫石天青,她的确不是外地人,而是芳华团那名无父无母的孤女。”
“难怪没人报警。”
石天青是五个姑娘里唯一烫着卷发的人,无论是衣饰还是姿态都较其他人时尚大胆,透过纸面,她恣意灿烂的笑容让人心口发冷。
“孤儿?所以也没法做DNA。”
“对,”赫枫把档案袋递给皮克,“找到她并不容易。”
皮克抽出石天青的简单履历。
十四岁父母车祸身亡,据说因为根骨奇佳,适合吃演员这碗饭,被芳华剧团老板李原收为义女;她是剧团绸吊技术最好的演员,在剧团除了老板就是她,很有话语权。
剧团散伙后一个月,李原外出时,乘坐的大巴翻下路基,他当场死亡,办完丧事后,就没人再见过石天青;海都社保里也没见到她的名字。
“所以这人到底是不是石天青并不是十分肯定,需要尽快查找她的行踪,提取有效检材,进行DNA比对。”赫枫说。
“这事我来办,昨天我从警察学院抽了三十名学员专门查监控,只要这名石天青在海都生活过,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叮,桌上的电话响起,赫枫拿起话筒,听了一句交给皮克,“韩义找你。”
皮克不知听到了什么,眉头皱了一下,看了眼赫枫,捂住话筒,“是吕超,甘露前面通过转角那人。”
赫枫点点头。
皮克对韩义说,“让人送他到赫队办公室。”放下话筒,“他能有什么事?”
赫枫沉思片刻,“张斌查得怎么样?”
“他应该有收获,他让我再给他一天时间。”皮克很欣慰的样子,“这小子行,很有钻劲。”
“最后那批嫌疑人里有吕超吗?”
“没有,甘露的行车记录仪不能为她自己做证,却完美地为前面的雅阁做了证,他几乎是擦着餐车通过的转角,据他说他左眼视力只有0.1,很忌讳过这种狭窄的通道,那晚要不是老婆正在发烧,他也不会图方便走金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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