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恒昙的真灵,推演无数种可能,但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不起波澜。他躬身,行了一个更深的礼,语气坚定而肃穆:
“卑职明白。定当谨遵法旨,竭尽所能,探明裂隙虚实,厘清关窍,回报尊上。”
“善。”
太执的意念收回,案几上的恐怖裂隙幻象瞬间消失,重新变回那方古朴无华的墨玉案几,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即刻动身。裂隙坐标与已知所有信息,已传入汝之真灵。”
最后,那平淡的意念再次传来,似乎顿了顿,添上了两个字:
“一切…小心。”
最后两个字,依旧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却似乎比之前所有的话语都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非比寻常的意味。那不是关怀,更像是一种对重要工具的必要提醒,抑或是…对即将投入未知变数的棋子,一丝极淡的期待?
恒昙不再多言,再次深深一礼,然后身影向后缓缓退去,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逐渐变淡,最终彻底自这片太初之庭淡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离开那令人压抑到极致的领域,恒昙于无尽虚空乱流中显化出身形。他静立片刻,神念沉入真灵,那关于古老裂隙的坐标与零星信息如同冰冷的星辰,瞬间被点亮,清晰无误地烙印在他的感知最深处。那位置极其偏远,甚至超越了目前暗渊活跃的主要区域,深入到一片连太初之庭的法则网络都覆盖稀疏、少有标注的荒芜绝地,那里是真正的“未知”领域。
他回望了一眼太初之庭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阻隔。眼中原本内敛的佛光再次流转起来,变得愈发深邃难明。太执的“深意”,如同那裂隙本身一般,隐藏在无尽的迷雾与危险之后,难以捉摸。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前行。佛陀亦有金刚怒目时,或许,在那足以颠覆一切现有规则的力量背后,也隐藏着某种打破当前僵局、甚至…窥见更高真相的契机?
不再犹豫,恒昙周身佛光一敛,化作一道细微无比、几乎与虚空乱流融为一体的黯淡流光,循着那充满不祥意味的坐标,撕开重重空间,向着那极致的未知与危险,疾遁而去。
银河深处,某颗早已枯寂、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巨型行星,此刻正成为了试验场。
哪吒脚踏风火轮,火尖枪遥指前方一座巍峨山脉,浑身燃烧着炽烈的焚业之火,眼神锐利如鹰,带着几分不耐烦:“再来!这次要是敖烈你的水雷之力再慢半分,跟不上我的火势,就别怪小爷我骂街了!”
敖烈悬浮于空,周身环绕着清澈水流与跳跃的银色电弧,他眉头微蹙,保持着西海龙王三太子的优雅,但语气也带着一丝疲惫:“哪吒,你个挨千刀的,焚业之火暴烈无匹,强行以水雷之力融合,非是慢快问题,而是时机与法则交融的精度。你若一味求快,只会再次引发能量对冲。”
一旁,悟净手持降妖宝杖,周身散发着厚重的暗金色光芒,如同最坚实的壁垒。他沉声道:“二位师兄,且稍安勿躁。合击之技,非一人之功。哮天老狗,还需劳你再次洞察我等法力流转之细微偏差。”
地上,哮天犬显化原形,乃是一头神骏非凡的黑细犬,它双目闪烁着灵动的神光,口吐人言:“嗯哼!问题还是老样子!哪吒的火太冲,敖烈的水雷力求中和但切入时机总差一丝丝,导致两股力量不能圆融,反而相互抵消大半。悟净的防御法力倒是雄厚,但在他们力量对冲的瞬间,也会产生不必要的震荡。需要更精确!就像绣花一样!”
“绣花?!”哪吒差点跳起来,“小爷我这焚业之火是用来烧穿一切业障的,不是用来绣花的!”
敖烈叹了口气:“但哮天犬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力量并非越强越好,合击的关键在于‘合’。或许…我们不应追求力量的完全融合,而是尝试…序列爆发,叠加增幅?”
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戬,其天眼虚影在空中微微开合,发出沉稳的声音:“敖烈所言有理。哪吒主攻,破坚摧锐;敖烈主控,以水雷之力并非中和,而是承转叠加,增强其威并赋予麻痹、侵蚀之效;悟净主防,非是单纯抵御外部,更需在内部稳定能量结构,镇压反噬;哮天犬辅助,洞察最佳时机与能量节点。需找到那个唯一的‘点’。”
众人闻言,陷入沉思。连日来的磨合,让他们彼此的力量特性都有了更深的了解,但总是差那临门一脚。
哪吒撇撇嘴,但也冷静下来,他虽急躁,却并非愚钝:“序列爆发?意思是我先出手,敖烈紧接着跟上,悟净再镇压余波?”
“更像是…”敖烈眼中雷光一闪,“以悟净的镇压之力为基,构筑一个稳定的‘力场’或‘阵眼’。我与哪吒的力量并非同时发出,也非一前一后,而是…交织螺旋而上,以哮天犬的洞察为引,在悟净构筑的基盘上,于最恰当的瞬间,同时引爆!”
悟净眼睛一亮:“如此说来,小僧并非最后出手稳定,而是最先出手布下‘阵基’?以此基盘,承载二位师兄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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