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以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为首。方证身披象征尊贵的大红金线袈裟,手持九环锡杖,白眉低垂,宝相庄严,如同一尊活佛。他身旁站着一位仙风道骨、背负古朴长剑的道长,正是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两人身后,肃立着十几位身着僧袍或道袍、气息沉稳渊深的高手,显然都是两派精英。
另一方,则只有寥寥十数人,但气势却丝毫不弱。为首之人身材魁伟如山岳,须发戟张,双目开合间精光四射,那股睥睨天下的霸道气息,正是脱困不久的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他身旁站着神教左使向问天,同样目光如炬。他们身后,是十几名身着黑衣、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彪悍气息的日月神教精英教众。
而让令狐冲瞳孔骤然收缩,心跳几乎漏跳一拍的是——在少林、武当一侧的人群中,他赫然看到了两个让他魂牵梦绕、又无比复杂的身影——他的师父岳不群和师娘宁中则!他们身边还站着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三人站在一起,气氛竟显得有些……和谐?
‘师父师娘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左冷禅?他们怎么会凑在一起?’令狐冲心中惊疑不定,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场中气氛凝重得如同绷紧的弓弦,显然双方已经对峙良久,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任我行声若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丝压抑的怒火,打破了沉寂:“方证老和尚!老夫今日前来,只为带走女儿任盈盈!你们少林寺扣押我女儿,意欲何为?真当我日月神教无人了吗?!”
声音如同滚雷,在夜空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口宣佛号,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任我行声音中的戾气消弭了几分:“阿弥陀佛。任施主稍安勿躁。令嫒任盈盈女施主,乃是自愿来我少林寺持戒清修,并非敝寺扣押。她心有所求,敝寺只是应她所请,提供一处清净之地罢了。”
“自愿?”任我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眼中戾气更盛,“我任我行的女儿是何等心性?岂会自愿来你这秃驴庙里吃斋念佛,青灯古佛?定是你们用了什么卑鄙手段胁迫于她!废话少说!立刻放人!否则……”他眼中凶光暴涨。
冲虚道长适时上前一步,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千钧的分量,如同山岳般沉稳:“任教主,令嫒确是自愿前来,此事江湖上早已传开,人证物证俱在。少林寺乃佛门清净地,历代高僧大德皆以慈悲为怀,岂会行胁迫之事?教主爱女心切,老道理解,但还请莫要冲动行事,以免伤了和气,铸成大错。”
“和气?”任我行眼中戾气几乎凝成实质,“哼!和气?我女儿若在你们这破庙里少了一根头发,老夫便拆了你这千年古刹!烧了你的藏经阁!踏平你这少室山!”他周身气势猛然爆发,一股狂暴的气流卷起地上的尘土。
“任我行!休得猖狂!”左冷禅猛地踏前一步,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里的冰锥,“少林寺乃武林正道魁首,领袖群伦,岂容你这魔教妖人肆意撒野!想带走你女儿?先问过我五岳剑派答不答应!”他声音斩钉截铁,目光锐利如刀,直刺任我行。
岳不群也适时开口,语气温和儒雅,脸上带着惯常的微笑,但立场却异常鲜明:“任教主,令嫒之事,其中或有我等不知的隐情。但强闯少林,绝非解决之道。不如大家心平气和,坐下来谈一谈?总能找到两全之策。”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任我行台阶,又强调了少林的地位。
任我行锐利的目光扫过左冷禅和岳不群,尤其在岳不群脸上停留片刻时,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异色(他清晰地记得,在西湖梅庄地牢时,此人身上的气息并非如此!),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加狂傲的大笑:“哈哈哈!五岳剑派?左冷禅,岳不群!就凭你们?也想拦住老夫?!”他猛地一指左冷禅,如同帝王点将,带着极致的轻蔑,“左冷禅!你不是一直觊觎那武林盟主的宝座吗?今日老夫便给你个机会!你若能胜得过老夫一招半式,老夫立刻带人下山,绝无二话!否则,就给我滚开!少在这里碍眼!”话语中的挑衅与不屑溢于言表。
左冷禅眼中寒光爆射,如同冰原上燃起的鬼火:“任我行!休得小觑天下英雄!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嵩山剑法的真正威力!”他深知任我行吸星大法的诡异莫测,不敢让其近身纠缠,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疾冲而出!一出手,便是嵩山剑法中最快、最狠、最霸道的杀招——“千古人龙”!
“嗡——!”
剑光如一道撕裂夜幕的银色匹练,带着刺骨的杀意和凌厉无匹的劲风,直刺任我行周身要害!剑势之快,角度之刁钻狠辣,将嵩山剑法大开大合、刚猛绝伦的精髓展现得淋漓尽致!
任我行狂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竟是不闪不避!只见他双掌于胸前猛地一错,一股磅礴浩瀚、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骤然爆发!正是令江湖闻风丧胆的吸星大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