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轩那顶略显简陋却戒备森严的军帐内,一场决定未来队伍走向的秘密会议正在召开。与会者只有四人:于轩、耗子、铁牛,以及被尊称为“瘸叔”的老兵。
帐中央的简陋木桌上,铺开了一张粗糙的周边区域地图。于轩站在主位,眼神灼灼。耗子依旧是一副机灵鬼模样,眼珠滴溜溜转着,习惯性地搜集着所有信息。铁牛则挺直腰板坐着,像一座铁塔,表情严肃,等待着命令。瘸叔坐在一旁,手里摩挲着一个旧的酒囊,眼神半眯着,似在养神,又似在思考。
于轩没有直接抛出全部想法,而是先抛出了一个引子:“兄弟们,咱们现在回收的效率,太慢了。照这样下去,兄弟们拼死拼活,也换不来多少实实在在的好处。我琢磨着,得换个思路。”
耗子立刻接话:“头儿,是不是要搞票大的?我去探探,哪个寨子的油水足?”他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于轩摆摆手,压低了声音:“不是简单的劫掠。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让敌人‘主动’把他们的好装备,‘送’到我们手上,而且还是完好无损的。”
铁牛瓮声瓮气地开口,带着疑惑:“校尉,敌人又不是傻子,咋会主动送装备?除非……把他们打趴下?”他做了个挥刀砍杀的动作。
“打趴下不一定非要打死。”于轩接过话头,目光扫过三人,“铁牛,如果你面对一个敌人,不杀他,只把他打晕,或者让他失去反抗能力,然后拿走他的盔甲和武器,是不是比从他尸体上扒拉下来的更快、更完整?”
铁牛愣了一下,挠了挠头,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思路:“呃……好像是这么个理儿。活人身上的东西是囫囵个的,死了的,保不齐哪里就砍坏了。可是……不杀光,留着俘虏,不是累赘吗?还费粮食。”
这时,瘸叔缓缓睁开眼,慢悠悠地插了一句,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了然:“校尉的意思,是‘取其器而不伤其命’?这倒有点古之‘仁兵’的味道了。不过,操作起来,可不容易。战场上杀红了眼,留手可比下死手难得多。”他浑浊的眼睛看向于轩,带着审视。
“瘸叔说到点子上了!”于轩赞许地点点头,知道瘸叔已经隐约摸到了门槛,“难点就在于控制和训练。我们要改变的,是兄弟们根深蒂固的战斗习惯。”他走到地图前,用手指点着,“所以,我构思了一套新打法,暂且叫它……嗯,‘控制缴械战术’。”
他详细阐述起来,刻意避免使用“打晕流”、“刷垃圾”这类游戏术语:“核心目标,从杀敌,转变为制敌、缴械。我们要优先攻击敌人的非要害部位——用盾牌拍晕,用钝器敲击关节,用套索绊倒,甚至可以用加了配重块的渔网罩住!总之,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但尽量别要命。”
耗子的小眼睛越来越亮,他脑子转得快,立刻想到了关键:“头儿!我明白了!这样一来,他们身上的好盔甲、好兵器,就都是咱们的了!还不用跟那些杀红眼的疯子拼命!妙啊!”他兴奋地几乎要手舞足蹈,“以后我探路,就专找那些穿得光鲜的软柿子捏!”
铁牛也终于琢磨过味来,他猛地一拍自己结实的胸膛,发出“嘭”的一声:“校尉!我懂了!就是把他们当……当会走路的军械库!打晕了就能开箱!这事……好像挺带劲!”
他脸上露出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憨笑,“回收队的活儿这下可轻省多了,直接从活人……啊不,从晕过去的人身上往下卸,比从血糊糊的死尸身上扒快多了!就是……兄弟们得练练怎么把人打晕还不打死,这力道不好拿捏。”
于轩看到铁牛理解并支持,心中大定,笑道:“力道拿捏,正是接下来训练的重点!铁牛,你的回收队要扩编,还要增加格斗训练,尤其是徒手和钝器击打技巧。耗子,你的侦察要更细致,优先标定高价值目标。至于俘虏处理……”他看向瘸叔。
瘸叔抿了一口酒囊里的液体,悠悠地说:“俘虏嘛,简单。甄别一下,没太大威胁的,收缴完装备,训诫一番,挑几个刺头捆结实点,大部分饿几顿,找个机会往后方一送,或者就地驱散,还能博个‘仁义’的名声。这事儿,老夫来处理,保管让兄弟们觉得咱们是在行‘王道’,不是在瞎胡闹。”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显然明白了于轩想立人设的打算。
帐内的气氛彻底活跃起来。四人就细节展开了热烈讨论:如何编组攻击小队(“控场组”与“缴械组”如何配合),如何设计信号和流程(比如用什么哨音代表“目标已控制,回收队上前”),如何应对意外情况(敌人假意投降暴起发难怎么办)……
耗子甚至手舞足蹈地演示起如何用挠钩巧妙地绊倒骑马的信使。铁牛则和于轩比划着,如何用包了厚布的短棍,精准敲击对手头盔的哪个位置更容易致晕而非致命。
看着眼前这一幕,于轩知道,“打晕流”战术不再仅仅是他脑海中的一个构想,它已经开始在这支小小的队伍里生根发芽。他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一支画风清奇、专精于“敲闷棍、扒装备”的“战场清洁大队”,将如何在这片乱世中,闯出自己的一片天,顺便将“老黑”喂得饱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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