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清一体,为何于我山门辱我师尊?毁我截教声誉?欺辱我截教弟子?”多宝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广成子,“当有利你时你是直呼大名,毫无尊卑;不利时,则是三清一体挂于嘴边。我倒想问问,二师伯门下弟子究竟怎么了?”
“多宝,你不要搬弄是非。我阐教弟子‘顺天应命’,在这洪荒天地,立得正,行的端?”
“‘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广成子师弟,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那你作为阐教大师兄,又怎么去引导阐教众人,做出表率?”
广成子被这话堵得喉头滚动,脸色由红转青,握着番天印的手愈发用力,印上灵光突突跳动,似要挣脱束缚。“我阐教行事,顺的是天道轮回,行的是替天行道,轮得到你多宝来置喙表率二字?”
“算了。不和你争论。去我截教山门,罚跪三日,思过吧。”多宝话音刚落,虚空一阵轻颤。
顿时,广成子骤觉周身一紧,仿佛被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缠缚,四肢百骸动弹不得,那股束缚力带着沛然道韵,竟让他连运转法力都滞涩几分。他又惊又怒,双目圆瞪:“多宝!你敢!”
多宝道人立在原地,紫金冠上的流苏无风自动,眼神冷得像万年玄冰:“敢不敢,你试试便知。”他抬手轻挥,那道无形束缚陡然收紧,广成子只觉骨头都在咯吱作响,祭在半空的番天印也“哐当”一声坠回手中,灵光黯淡了大半。
“罚跪三日,为你直呼我师尊名讳谢罪,为你擅闯金鳌岛谢罪,也为你阐教这些年辱我截教的声誉谢罪。”多宝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若乖乖领罚,三日之后自会放你离去;若敢顽抗——”
他顿了顿,指尖宝瓶微光一闪,周遭空气瞬间凝成实质般的冰棱,寒意直刺骨髓:“我截教万仙在此,还容不得外人撒野。”
广成子气得浑身发抖,偏生被那束缚死死困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多宝转身,留下一道魁梧而冷硬的背影,以及那句掷地有声的话:“带他去山门石阶,没我的话,不许他动分毫。”
突然,金鳌岛上空,云层一阵翻滚,慢慢地形成一张巨大的脸,那巨大的脸庞隐在云层中,眉眼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目光扫过金鳌岛,连翻腾的云雾都似被冻住。一声冷哼自云端传来,如天雷滚过,震得山石簌簌作响:“多宝,你好大的胆子。”
多宝道人闻言,缓缓转身,对着云层中的巨脸拱手,却不见半分畏惧,声音依旧沉稳:“弟子见过二师伯。只是广成子师弟擅闯山门、直呼师尊名讳,按截教规矩,罚跪三日并不算过。”
“截教规矩?”云层中的声音陡然转厉,巨脸的轮廓愈发清晰,“玄门之内,何时轮到你截教私设规矩处置阐教门人?”
广成子见状,顿时来了底气,挣扎着怒喝:“师尊!多宝以下犯上,竟敢对弟子动粗,还请师尊为弟子做主!”
多宝眼角余光瞥过广成子,指尖宝瓶微微震颤,似在呼应他心中的波澜:“二师伯此言差矣。广成子师弟,能奉您阐教法旨,斥责截教。我以截教规矩惩罚阐教弟子,又有何不对?便是师伯亲临,也该讲个道理,而非一言不合便动问罪之辞。”
“好一个‘有何不对’。多宝,你真当通天教出了你这么个伶牙俐齿的弟子,便能在玄门中翻覆规矩?”一声冷笑穿透云层,带着彻骨的寒意。
多宝道人在元始的威压下努力地挺直脊梁:“弟子不敢反覆规矩,只求规矩对阐教、截教一视同仁。若阐教能凭‘法旨’斥责截教,截教便该能以‘规矩’处置闯门之人——这难道不是二师伯常说的‘天道公允’?”
“放肆!”元始天尊的声音陡然拔高,云层剧烈翻涌,那张巨脸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如刀,“你也配与我论‘天道公允’?区区截教,也敢与阐教谈‘一视同仁’?”话音未落,一股浩瀚威压如泰山压顶般罩向多宝。
“二兄,过了啊。”一声平淡却含着道韵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通天教主的虚影已立在云端,恰好挡在巨脸与多宝之间,周身紫气萦绕,将两方的威压悄然隔开,“不过是弟子们言语争执,何至于动这般肝火?”
他目光扫过云层中的巨脸,语气带着几分师弟对兄长的谦和:“前几日,座下弟子偶得一株灵茶,正想着过几日送往昆仑,与二位兄长同饮。”话锋微转,他看向那道巨脸,“今日天晚,二兄怕是也乏了,先回吧。”
话音落时,他袖袍微拂,看似轻缓的动作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道力,空中翻腾的云层如被无形大手拨开,瞬间散作漫天流霞。
云层后的巨脸轮廓剧烈波动,显露出元始天尊压抑的怒意——那目光扫过通天的虚影,又落向下方的多宝与广成子,最终化作一声冷哼,虽未发作,却让周遭空气都似结了层薄冰。片刻后,巨脸在不甘中缓缓淡去,终究是顾全了三清的体面,暂敛了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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