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雪线以上的追踪:失踪的护林员与带血的狼毛
越野车在雪地里颠簸,轮胎碾过结冰的河床,发出“咯吱”的脆响。凌峰裹紧冲锋衣,车窗上结着一层薄冰,外面是连绵的雪山,海拔已经超过四千米,空气稀薄得像随时会碎裂。
“还有五公里到管护站。”副驾驶座上的赵鹏揉着冻僵的脸颊,哈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霜,“老郑已经失联三天了,卫星电话打不通,对讲机也没信号,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老郑是这片原始森林的护林员,也是凌峰的忘年交。三天前,他给凌峰发了条奇怪的短信:“雪线以上有‘冻土的心跳’,带好铁锹,别相信脚印。”
“他不是会失联的人。”凌峰盯着前方被雪覆盖的山路,方向盘上的防滑套已经被汗水浸湿,“老郑在这片林子里守了三十年,比谁都清楚哪里有熊窝,哪里有雪崩区。除非……”
话音未落,越野车突然猛地一震,底盘撞上了什么东西。凌峰踩下刹车,打开车门,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来。雪地上,一道新鲜的车辙延伸向密林深处,车辙旁散落着几撮灰黑色的毛——不是狼毛,狼的毛更粗硬,这毛带着卷曲的尾梢,根部还沾着暗红色的血。
“是藏獒的毛。”赵鹏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撮毛,放进证物袋,“这片山只有山下的牧民养藏獒,而且都是拴着的……”
“不止藏獒。”凌峰指向车辙尽头的雪堆,那里隐约露出一截黄色的布料,“是管护站的工作服。”
两人跟着车辙往密林走,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走了大约两公里,雪地上突然出现一串杂乱的脚印,脚印旁躺着一只摔碎的卫星电话,屏幕上还留着最后一条未发送的信息:“冻土下有枪,他们在挖‘不该挖的东西’……”
“枪声!”赵鹏突然拽住凌峰的胳膊,指向左前方的山谷。几声沉闷的枪响从雪雾里传来,像闷雷滚过冻土。
凌峰拔出手枪,打开保险:“跟紧我,保持低姿。”
穿过一片挂满冰棱的云杉林,山谷里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冷气:雪地上躺着三只体型巨大的藏獒,脖子上的项圈被子弹打穿,眼睛还圆睁着;不远处的雪坡上,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正举着猎枪,对着雪地里的一个土坑射击,坑里传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是老郑!
“住手!”凌峰大吼着冲过去,男人猛地回头,脸上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他举起猎枪对准凌峰,扳机扣动的瞬间,赵鹏扑过来将凌峰推开,子弹擦着凌峰的耳朵飞过,打在身后的树干上,溅起一片冰屑。
男人见势不妙,转身就往雪坡上跑,动作快得像只雪豹。凌峰想追,却被赵鹏拉住:“先救老郑!”
土坑里的老郑浑身是血,左腿被猎枪子弹打穿,裤腿已经被血浸透。他看见凌峰,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从怀里掏出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塞进凌峰手里:“信……交给‘冻土的心跳’……别打开……”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晕了过去。凌峰撕开油布,里面是个泛黄的信封,封口用蜡封着,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两道交叉的闪电,中间裹着一颗滴着水的水珠。
“这符号……”赵鹏凑过来看,突然打了个寒颤,“我在老郑的管护站见过,刻在他床头的木头上,他说是‘山神的眼泪’。”
凌峰抬头看向男人逃跑的方向,雪地上的脚印突然消失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凭空抹去。他握紧那封信,信封硬邦邦的,里面似乎不是纸,而是一块带着棱角的硬物。
“冻土的心跳……”凌峰的目光落在老郑流血的伤口上,突然想起老郑短信里的话,“他说的不是比喻,是真的有‘心跳’。”
2. 冰湖下的秘密:会“呼吸”的冻土与未爆的雷管
老郑被直升机接走后,凌峰和赵鹏回到管护站。木屋的烟囱冒着烟,锅里炖着的酥油茶还热着,桌上放着半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雪线以上的一片区域,标注着“1987.11.03”——正是三十五年前,这片林区发生特大山火的日子。
“老郑为什么突然提三十五年前的山火?”赵鹏翻着老郑的日志本,最后一页写着:“他们回来了,带着雷管和铁锹,要挖‘火里的骨头’。”
“火里的骨头……”凌峰走到窗边,望向远处的雪山。雪线以上,有一片裸露的黑色山体,像一道巨大的伤疤——那是当年山火焚烧后留下的痕迹。
“等等!”赵鹏突然指着日志本的夹页,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五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站在雪山前,中间的人举着一把铁锹,铁锹上挂着个军用水壶,壶身上刻着和信封上一样的符号——“两道闪电裹着水珠”。
“这是……”凌峰凑近照片,瞳孔猛地收缩,“最左边那个是老郑!三十五年前他才二十岁!”
“那另外四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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