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在傅寒霆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他那带着痛楚和不解的视线。
江晚背对着门,身体紧绷如同拉满的弓,直到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缓缓松懈下来,脊背却依旧挺直。
那条关于“守护者”的信息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她刚刚有些松动的心防。信任再次崩塌,甚至比五年前更加彻底,因为这一次,连最后一丝可能的“无辜”假象都被无情撕碎。
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同蝼蚁般穿梭的车流,眼神冰冷而坚定。
无论前方是深渊还是陷阱,她都必须走下去。
翌日清晨,傅氏集团顶楼。
江晚准时踏入属于她的副总裁办公室。办公室宽敞明亮,装修是冷硬的现代风格,巨大的落地窗将半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象征着无上的权力与地位。然而,江晚的目光却第一时间落在了与隔壁相连的那面墙上——那里原本应该是一整面实墙,如今却多了一扇厚重的、紧闭的磨砂玻璃门。
毫无疑问,门的另一边,就是傅寒霆的总裁办公室。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
江晚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示好?弥补?还是更方便的监视?无论哪种,都只会让她觉得可笑。
她刚在办公桌后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江副总,”秘书甜美的声音传来,“傅总吩咐,将您办公室的权限与他那边做了联动,方便……紧急情况沟通。另外,傅总问您是否需要调整办公室的布局或者添置些什么?”
“不需要,维持原样。”江晚声音冷淡地回复,直接切断了通话。
她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熟悉傅氏庞杂的业务和核心账目中。只有工作,只有掌控足够的筹码,才能让她在这盘棋局中不至于被动。
然而,某位“不速之客”显然不打算让她清净。
上午九点半,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江晚头也没抬。
门被推开,傅寒霆亲自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只是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看你昨天没休息好,喝杯咖啡提神。”他将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江晚桌角,语气试图自然,却带着明显的刻意。
江晚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那个印着傅氏Logo的白色瓷杯上。浓郁的焦糊气扑面而来,一看就是深度烘焙过度萃取的结果。
她记得,她以前从不喝这么苦的咖啡,她喜欢的是口感均衡的拿铁。
而他,似乎忘了。或者,他从未真正记得。
“谢谢,放那儿吧。”江晚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屏幕,语气疏离得像是在对待一个送快递的陌生人。
傅寒霆的手僵在半空,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冷淡。他看着她专注工作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在她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想说什么:“你的伤……”
“傅总,”江晚打断他,终于再次抬眼看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没有什么关乎集团利益的紧急公事,请不要打扰我工作。或者,你觉得我能力不足,不配坐在这里?”
这话如同冰锥,刺得傅寒霆心脏一缩。他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受伤和无奈,最终只是低声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那背影竟透出几分落寞。
江晚看着那扇重新关上的门,又瞥了一眼桌角那杯几乎没动过的、已经微凉的糊咖啡,心中不起丝毫波澜。她拿起内线电话,直接打到秘书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我的办公室,包括傅总。”
“是,江副总。”
接下来的半天,傅寒霆果然没再亲自过来。但各种“关怀”却以另一种形式无孔不入。
十一点,秘书送进来一个精致的果盘,说是傅总吩咐的,补充维生素。
十二点,首席营养师亲自送来量身定制的午餐便当,低脂低卡,精致得像艺术品。
下午两点,理疗师上门,说是傅总预约了,要为她检查手臂恢复情况。
下午三点,甚至还有花店送来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卡片上只有笨拙的两个字:“抱歉。”
江晚看着那束刺眼的玫瑰,只觉得讽刺无比。五年前,她或许会为这样的举动心动。但现在,她只觉得廉价和可笑。
她面无表情地让秘书将果盘分给下属,将便当原封不动地退回,客气地请走了理疗师,最后,指着那束玫瑰:“扔掉。”
整个傅氏顶楼的人都在暗中观察着这位新晋女副总裁和总裁之间诡异的互动。流言蜚语如同暗流般涌动。
“看到没?傅总这是在追妻火葬场啊!”
“切,我看是作秀吧?毕竟人家现在手握一半股份呢!”
“江副总也太不给面子了,傅总做到这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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