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持有人是……陆深!”
傅寒霆那几乎从齿缝间挤出的名字,如同最后一块拼图,轰然嵌入了傅氏权力格局的版图,瞬间改写了所有规则!
会议室里刚刚因为傅寒霆惊天转让而掀起的波澜尚未平息,就被这接踵而至的、更加诡谲莫测的消息,砸得所有人头晕目眩,鸦雀无声!
陆深?!那个温文尔雅、背景成谜、一直以江晚“盟友”身份出现的陆深?!他怎么会拿到傅明辉那要命的百分之十五股份?!
是巧合?是阴谋?还是……他本就是潜伏在最深处的猎手?!
无数道目光,惊疑不定地在面色冰寒的傅寒霆、眼神锐利的江晚,以及那个空着的、属于新股东陆深的位置之间,来回逡巡。
山雨欲来,风已满楼。
三天后,傅氏集团总部,顶层董事会会议室。
巨大的环形黑檀木会议桌光可鉴人,倒映着天花板上璀璨冰冷的水晶灯。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雪茄与咖啡混合的沉闷气息,却压不住那几乎凝成实质的紧张与暗流。
董事和股东们早已入座,泾渭分明地分成几派,低声交谈着,目光却不时瞥向主位旁那两个格外引人注目的空座——一个是留给新晋股东江晚的,另一个,则是留给那位神秘莫测的新股东陆深的。
傅寒霆坐在主位,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装,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他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光滑的桌面,目光沉静地望着门口,无人能窥见他此刻翻涌的内心。
“咔哒。”
会议室厚重的实木大门被秘书推开。
所有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江晚一步踏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极具攻击性的暗红色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优美而脆弱的脖颈和额角尚未完全消退的淡粉疤痕。她手臂上的绷带已经拆除,但动作间仍能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然而,这些丝毫未损她的气场,反而如同战士的勋章,让她平添了几分历经生死后的冷冽与决绝。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那些或审视、或轻蔑、或担忧的眼神,未能让她有丝毫动容。最终,她的视线与主位上的傅寒霆短暂交汇。
他的眼神复杂,有关切,有探寻,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江晚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径直走向那个属于自己的、象征着傅氏半壁江山的座位,从容落座。她将手中的文件夹轻放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轻响,却仿佛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上。
她不需要任何言语,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旧有秩序最强烈的冲击。
就在众人尚未从江晚带来的压迫感中回过神时,门口光影再次一晃。
陆深出现了。
他依旧是一身无可挑剔的浅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儒雅,嘴角甚至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他与江晚的锋利冷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走错了片场的绅士。
“抱歉,各位,路上有些堵车,来晚了。”他语气温和地致歉,态度谦逊有礼。
然而,在场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他温和的表现而放松警惕。能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方式拿到傅明辉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个陆深,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陆深的目光在场内掠过,在江晚身上微微停顿,递过一个看似安抚的眼神,然后落在傅寒霆身上,微微颔首:“傅总。”
傅寒霆面无表情,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那个空着的位置:“陆先生,请坐。”
陆深从容不迫地走到那个属于他的座位坐下,恰好与江晚一左一右,将主位上的傅寒霆夹在中间。
三足鼎立之势,在此刻,赤裸裸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会议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开始。
傅寒霆作为董事长,率先发言,声音沉稳,试图掌控节奏,主要围绕着傅氏目前面临的“深海”资本后续影响、股价稳定以及安全屋事件后的危机公关展开。
然而,所有人的心思,显然都不在这些常规议题上。
轮到新股东发言环节。
江晚率先开口,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我提议,立刻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彻查傅明辉在位期间,所有涉及境外资金往来、特别是与‘蝮蛇’财团可能存在的关联交易。并冻结其名下所有已被查实的非法转移资产。”
她的话如同一把匕首,直指傅氏至今未曾公开的伤疤。几位傅明辉的旧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立刻有董事反驳:“江董,家丑不可外扬!傅明辉的事情警方已经在调查,我们内部再搞这么大动静,只会进一步动摇市场信心!”
“掩盖才是最大的动摇。”江晚目光锐利地看向对方,“只有彻底剜掉腐肉,傅氏才能真正重生。还是说,张董在担心调查会牵连到其他人?”
她意有所指,那位张董事脸色涨红,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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