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林阳狼狈不堪地从一堆碎砖烂瓦中挣扎着爬起,浑身上下沾满了灰白色的尘土,脸上更是被烟灰糊得只剩下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精心梳理过的头发成了乱糟糟的鸡窝,插着几根枯草。那件本就洗得发白的旧锦袍,后背在演武场留下的裂口被撕得更大了,肩头还被飞溅的木屑划开一道口子,渗出细微的血珠。更让他难受的是经脉中传来的阵阵刺痛,那是灵力引导失控带来的反噬。
然而,就在这漫天烟尘和狼藉之中,林阳那双被烟灰覆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爆炸的中心点——那三块玉石已然彻底碎裂,化作一地黯淡无光的碎石块。但就在刚才爆发的最核心位置,空气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又真实存在的…牵引感?虽然短暂得如同幻觉,虽然瞬间就被狂暴的能量乱流撕碎,但他确实捕捉到了——就在玉石碎裂前的一刹那,就在那阴风卷起、花草湮灭的混乱瞬间,似乎有极其微弱的一丝天地灵气,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拉扯着,向阵眼汇聚了那么一瞬!虽然失败了,虽然把自己炸得灰头土脸,但…有反应!这阵法原理是可行的!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非但没有沮丧,嘴角反而咧开一个混杂着尘土和血丝的兴奋笑容,白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醒目。
就在这时——“汪汪汪!嗷呜——!”祖屋外,突然响起一阵狂躁的犬吠,由远及近,迅速变得清晰!听声音,至少有三四条野狗,被刚才那沉闷的爆炸和能量波动惊动,正循着气味和动静狂吠着冲了过来!这些在荒山野岭争夺生存的畜生,嗅觉和感知远比人类敏锐,刚才那股混乱的能量爆发和血腥气,足以将它们从巢穴中引出。它们聚集在摇摇欲坠的祖屋门外,黑暗中,一双双闪烁着幽绿贪婪光芒的眼睛死死盯着破败的门洞和林阳的身影,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涎水从獠牙间滴落,前爪焦躁地刨着地面。显然,它们将这个深夜出现在此地的“入侵者”当成了猎物,或者,至少是打扰了它们地盘的不速之客。
林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化为一声低低的咒骂:“该死的畜生!”他现在的状态可不好,魂力透支的后遗症还未完全恢复,刚才的爆炸又让经脉隐隐作痛,对上几条凶悍的野狗,就算能解决,也必然要闹出更大动静,万一引来巡山的林家族人或好事者,后果不堪设想。他当机立断,强忍着身体的酸痛和经脉的刺痛,手脚麻利地将地上还算完好的两根兽骨从梁柱上拔下(其中一根已经断了),又迅速将那些碎裂的玉石块和花草残骸扫进麻袋。动作迅捷如风,丝毫不拖泥带水。
门外的野狗似乎被他的动作进一步刺激,狂吠声更加激烈,一条体型最大的黑色野狗已经试探性地将头探进了破败的门洞,獠牙森白,喉咙里的低吼充满了攻击性。林阳眼神一冷,没有丝毫犹豫,反手从麻袋里摸出半块坚硬的、棱角分明的碎石块,指尖灌注上一丝微弱的玄力,看也不看,手腕猛地一抖!呜!石块带着破空声,精准无比地砸在那条领头黑狗的鼻梁上!“嗷呜——!”一声凄厉痛苦的惨嚎响起,黑狗吃痛,猛地缩回头去,夹着尾巴哀鸣。
这一下如同冷水泼进了热油锅,其他野狗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震慑,狂吠声瞬间变成了惊疑不定的呜咽,攻势为之一滞。趁此间隙,林阳像只灵活的狸猫,猛地转身扑向祖屋最深处那面最为残破、几乎只剩框架的后墙!他毫不犹豫地撞开几块早已松动的土坯砖,一个翻滚便从破洞中蹿了出去,身影迅速没入祖屋后更加浓密黑暗的山林阴影之中,只留下一个沾满尘土、略显狼狈却异常矫健的背影。
几条野狗冲到破洞处,对着林阳消失的方向不甘心地狂吠了几声,最终在头狗的呜咽声中,渐渐散去,重新隐没于黑暗的荒野。祖屋内,只剩下弥漫的烟尘、倒塌的碎砖烂瓦、墙壁上新鲜的兽骨钉痕,以及空气里尚未完全散尽的、混合着土腥、焦糊和微弱血腥的混乱能量余波,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却又滑稽狼狈的失败。
林阳在山林间快速穿行,夜风掠过他滚烫的脸颊,带走些许尘土。后背伤口的刺痛和经脉的灼热感依旧清晰,但他紧握着麻袋里那两根残存的兽骨,指尖感受着骨头上粗糙的纹理和尚未完全散去的微弱能量震颤,眼底燃烧的火焰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烈。失败?狼狈?他不在乎!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尘土和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嘴角却勾起一个近乎狂热的弧度。有反应!这就够了!下一次,他一定能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灵气,让它们为自己所用!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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