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的运动趋势!这才是文文所说的“流”的本质。要感知恒星在宇宙中的实际运动(自行),需要极其精密的观测和漫长的时间跨度。但在这里,我们的意识感知似乎能捕捉到一种更本源的、与引力场和时空结构相关的“运动势能”。这片相对年轻的、密集的恒星群体,其整体相对于宇宙背景辐射(我们刚刚与之共鸣过的绝佳参考系!),似乎存在着一个微小的、但一致的径向速度矢量!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在集体朝着银河系中心的方向——也就是沿着我们所在旋臂的内侧——缓慢地、坚定不移地“流动”着!
“我的天……”我不禁在意识中发出一声惊叹,“这……这难道是一条……‘星流’?一条由年轻恒星组成、标示着旋臂结构的星流?”
在银河系天文学中,旋臂并非由固定不变的恒星组成,而是密度波的体现,如同交通拥堵带,恒星和气体云会依次进入、穿过、再离开这个区域。在旋臂内部,尤其是前沿区域,由于引力压缩,会触发大量的恒星形成事件,产生许多年轻的O、B型星。这些短命的恒星,在其消亡之前,很大程度上会保留着形成时获得的、沿着旋臂运动的初始动能。因此,在理想情况下,观测到年轻恒星聚集并沿特定方向运动的趋势,是确认旋臂位置和方向的有力证据!
然而,从地球的观测视角,由于我们身处银盘之中,被大量的星际尘埃和前景星遮挡,很难如此直观地“看到”这种大尺度的结构。更何况,是感知到其整体的“流动感”!
傅老先生沉默了许久,他的意识正在进行着远超我想象的精密度计算和验证。他似乎在将文文发现的这片“星流”的特征,与人类已知的银河系模型(比如基于红外巡天和射电观测推断的旋臂结构)进行比对,同时也在感受着那片区域更深层次的时空几何。
“文文,你发现了一个了不起的秘密。”傅老先生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赞赏和激动,“你的感知没有错。这确实是一条‘星流’,一条由诞生不久、充满活力的年轻恒星组成的河流。它就像宇宙中用星星铺就的‘银河’(指地球上的银河比喻)中的一条支流,清晰地标示出了我们所在旋臂——猎户座旋臂——的延伸方向!”
他进一步解释道,文文的感知之所以如此敏锐,可能得益于几个因素:一是他刚刚经过深度恢复,意识处于最纯净、最敏锐的状态;二是孩子的直觉性感知往往能绕过成人过于依赖的逻辑分析,直接捕捉到整体性的模式和信息;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文文天生具备的这种与宇宙能量场共鸣的能力,使他能直接“感受”到恒星群体引力场和运动势能叠加后产生的微弱“偏向性”,这种偏向性在成人看来可能需要复杂仪器和数据分析才能推断,而在他眼中,却成了直观的“流动感”和“歌声”!
“你们看,”傅老引导着我们的感知,像一位大师在指点学生欣赏名画的精妙笔触,“不要只看明亮的个体,去感受那条‘河流’的边界。它的‘河岸’并不锋利,而是逐渐过渡的,但其核心区域的年轻恒星丰度、运动的一致性,确实构成了一个可辨识的结构。它起源于我们后方(相对于银心方向)的某个恒星形成区,然后蜿蜒曲折,但大方向明确地指向银心。这无疑是我们所在旋臂的脊梁之一!”
在傅老的引导下,我越来越清晰地“看”到了这条星流。它不再是我的想象,而是确凿无疑地呈现在我的感知中。无数年轻炽热的恒星,如同奔腾的流水,在银河的引力场中沿着既定的“河道”前行。它们的能量场相互叠加,产生了一种微弱但持续的“向前”的推力感,仿佛宇宙中一条无声但力量磅礴的大河。文文所说的“唱歌”,或许正是他感知到了这些年轻恒星剧烈活动(核聚变、星风、磁场)所产生的、整合在一起的、充满活力的能量“合唱”!
这个发现的意义是革命性的。它不仅仅是指明了一个方向。它为我们提供了一条天然的、动态的“星际高速公路”。沿着这条星流前进,我们不仅方向明确,不易迷失,而且沿途必然会经过许多有趣的、充满活力的年轻恒星系统、星云、以及可能存在的行星系统。这远比我们在茫茫星海中盲目地朝着银心方向跋涉要高效、丰富得多!
文文听到爷爷的肯定,意识投影高兴得如同绽放的烟花。他那份纯真的喜悦,也感染了我和傅老先生。我们三人沉浸在这发现的巨大兴奋之中。一个孩子,用他最本真的感知,为我们揭示了银河系的一个宏伟结构。这让我深刻体会到,探索宇宙,不仅需要严谨的科学知识和强大的技术,同样需要一颗能够与宇宙共鸣的、充满好奇与灵性的心。
傅博文的这个新发现,彻底改变了我们的航行策略。它就像在迷雾重重的茫茫大海上,突然发现了一条标注清晰的暖流,不仅指明了航线,还预示着沿途的生机与风景。我们之前的疲惫、恢复,似乎都是为了迎接这个关键时刻所做的准备。
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调整航向,正式驶入这条由年轻恒星组成的、指引我们通往银河系深处的璀璨“星流”。目标,因此而变得无比清晰——猎户座旋臂的深处,乃至更遥远的银河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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