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第一百五十九日的傍晚,新夏城的中心广场上,炊烟裹着肉香飘满半座城 —— 决战大胜后的首个黄昏,各族弟兄自发凑起了庆功宴,连城角的老槐树都被挂上了彩绸,木灵族还在树下种了圈会发光的 “星草”,淡绿光点随着晚风轻轻晃,把广场照得暖融融的。
最早忙活起来的是兽人战士们。虎烈带着几个壮实的同族,把之前圈养的三只肥羊赶到广场中央,石斧一挥就利落放血,架起用灵木搭的烤架,羊腿串在玄铁签上,刷上孙老药特制的灵草油,炭火一烧,“滋滋” 冒油的声响伴着肉香,引得孩子们围着烤架转圈圈,伸着小手想摸却又怕烫,惹得战士们哈哈大笑。
“别急!等烤到皮脆了,先给你们留最好的羊排!” 虎烈边翻烤架边喊,手上的油蹭到脸上也不在意,眼里的笑意比炭火还亮 —— 昨夜他带头冲阵,砍伤了两个毒蜥护卫,此刻看着族里的孩子,只觉得这场仗打得值。
河狸族的贡献是一口 “百人大锅”。河伯带着族人把之前熬灵泉水的陶锅抬到广场,锅里装满灵泉水,扔进去大块的魔猪肉、新收的灵稻、还有木灵族采的野菌,柴火添得旺,锅里 “咕嘟咕嘟” 翻滚着,肉汤的香气混着稻香,飘到城门都能闻见。河狸族的姑娘们还编了藤碗,每个碗里都垫着灵草叶,盛上肉汤不烫手,还能吸掉多余的油。
木灵族则带来了 “饭后甜”。绿禾领着族里的姑娘,提着藤筐把刚摘的灵果分给大伙 —— 红通通的 “蜜心果” 咬开流甜汁,青莹莹的 “脆灵莓” 嚼着带灵气,连最小的木灵孩童都捧着小筐,踮着脚给伤员送果,奶声奶气地说:“吃了果,伤口好得快!”
广场角落的医棚里,孙老药也没闲着。他把熬好的补气血草药倒进肉汤里,盛了一碗碗送到还不能起身的伤员面前:“慢点喝,这汤里加了还魂草,能补元气,喝上两天,你们就能跟着去黑腐沼了!” 一个腿伤的兽人战士接过碗,眼眶红红的 —— 昨夜他以为要错过后续的清剿,此刻却觉得浑身都有了劲。
李猛是最后到广场的。他刚在议事屋核对完黑腐沼的侦查情报,一进广场就被孩子们围了上来,有的拽他的衣角,有的举着刚拿到的蜜心果要给他吃。他弯腰抱起一个最小的人族孩子,看着广场上的热闹景象:兽人烤羊、河狸煮汤、木灵分果,陈秀才正带着识字的孩子在树下写 “庆功” 二字,青羽族的战士们则在半空盘旋,偶尔丢下几颗从山林里捡的野果,引得人群一阵欢呼。
“李首领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向他,眼里满是敬重。李猛走上烤架旁的土坡,举起一碗肉汤,声音洪亮:“弟兄们!昨夜的仗,咱们赢了!这胜仗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兽人弟兄的刀、河狸族的陷阱、木灵族的藤、青羽族的箭、石苔族的路,还有城里每一个人的支持 —— 这碗汤,敬咱们所有人,敬咱们的新夏城!”
“敬新夏城!” 所有人都举起碗,肉汤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却没人在意。青翎喝了口汤,翅膀轻轻扇动:“等端了黑腐沼,咱们再办一场更大的宴,到时候俺们青羽族给大伙带山里的‘灵羽鸡’,烤着吃比羊肉还香!” 石根也跟着喊:“俺们石苔族给大伙铺苔桥,让你们在沼地边上也能烤火吃肉!”
笑声再次响彻广场。虎烈把烤好的羊腿分下去,油亮亮的肉咬一口满是汁水;河伯的大锅前排起了长队,每个人都捧着藤碗,盛了肉汤再添一勺灵稻;陈秀才教孩子们唱新编的庆功歌,歌词简单却有力:“东门战,妖蜥逃,新夏城,永不倒……”
夜色渐深,星草的光点更亮了。广场上的欢腾却没减,战士们开始比试摔跤,赢的人能得到一块烤羊排;老人们坐在树下,聊着决战时的惊险,说着以后的日子;孩子们则追着青羽族战士的身影,想让他们带着飞一圈,连城墙上的巡逻队都能听到广场的笑声,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李猛坐在土坡上,望着眼前的一切,手里捧着一碗没喝完的肉汤。青翎走过来,递给他一颗蜜心果:“首领,你看现在这样,多像个家。” 李猛点头,咬了口果子,甜汁在嘴里散开:“这就是咱们守的意义 —— 不是为了打多少仗,是为了让大伙能安安稳稳地坐在一起,吃口热饭,笑出声。”
远处的黑腐沼方向一片漆黑,却没人再担心。两天后的清剿还在等着他们,但此刻,庆功宴的烟火气、各族弟兄的笑声、孩子们的嬉闹声,早已化作比武器更有力的底气 —— 他们知道,只要这样同心协力,就算是再复杂的沼地,再顽固的残兵,也能稳稳拿下。
广场的炭火燃到半夜,最后一块羊排被孩子抢着分完,陶锅里的肉汤也见了底,却还有人不愿散去,围在火堆旁说着话。星草的光点映着每个人的脸,暖融融的,像新夏城未来的日子,踏实又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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