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东尼议员和其他保守派大臣们终于停下了他们的指控,大殿内再次陷入沉默时,瑟琳娜公主缓缓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她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弦。
她走到大殿中央,对着皇帝艾拉曼塔斯二世深深行了一礼,动作优雅而标准,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如同降临人间的女神。
“陛下,诸位臣公!”
瑟琳娜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如同山涧清泉,瞬间压下了大殿内残余的躁动,“安东尼议员所言,听起来确乎骇人听闻。然而,指控需要证据,尤其是如此严重的指控,更需确凿无疑的事实支撑。恕我直言,刚才所闻,多为臆测、夸大其词,甚至不乏恶意中伤之语。”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安东尼,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仿佛在说:“你的伎俩,我早已看穿。”
“首先,关于 私铸军械 编练重兵 的指控。”
瑟琳娜转过身,面向军务大臣雷蒙德侯爵,语气诚恳,“雷蒙德侯爵,您久在军中,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北境如今的局势。兽人劫掠日渐频繁,霜狼部落蠢蠢欲动,铁岩堡方向压力巨大,流寇、溃兵更是为祸地方。灰岩镇乃至法伦斯塔,地处边境最前沿,若无一足够强大的力量予以守护,难道要坐视领土被践踏、领民被屠戮吗?”
雷蒙德侯爵沉默片刻,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在北境的征战经历,那些惨烈的战斗,那些死去的袍泽。
他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公主殿下所言甚是,北境局势的确不容乐观。近年来,兽人部落日益猖獗,边境防线屡屡告急,我们确实需要一些有能力的将领来镇守。”
得到了军务大臣的认同,瑟琳娜继续说道:“易领主扩建工坊、锻造兵器,所产武器除装备本部,亦优先供应皇家卫队及协助防御的友军。其练兵之法,虽与传统有别,但成效显着,一月之内已将一群流民农夫训练成可战之兵,成功击退了多次小股兽人侵袭和匪帮骚扰。”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激昂,如同战鼓擂响:“此举非但不是罪过,反而是为帝国守土安民之功!若这叫私募军队,那请问,面对边境危局,我们是应墨守成规、坐以待毙,还是应允许前线将领因地制宜、奋起自救?难道非要等到兽人兵临城下,我们才肯正视问题吗?”
安东尼议员立刻反驳,他的脸涨得通红,像是被激怒的公牛:“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帝国自有军制,岂能容一个边陲领主擅自更改?今日他可私铸军械,明日便可拥兵自重,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当年的布莱克叛乱,不就是从私铸兵器开始的吗?”
“安东尼议员未免太过危言耸听。”
瑟琳娜冷冷地回应,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安东尼的内心,“易领主所做的一切,都在帝国律法允许的范围内。他的军队,依旧是帝国的军队,他的领地,依旧是帝国的领地。难道因为他做得比某些尸位素餐的将领好,就成了罪过吗?布莱克叛乱是因为其有不臣之心,而易领主则是在尽心尽力地守护帝国的疆土,两者岂能混为一谈?”
她的话直指要害,让安东尼一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大殿内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不少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大臣,看向安东尼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怀疑。
瑟琳娜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财政大臣奥托?维恩:“奥托大人,关于 ‘ 非法拘押、侵夺财产 ’ 的指控,我这里有一份详细的报告。”
她示意身后的侍女呈上一份文件,文件上盖着灰岩镇的官方印章,还有多位商户的签名画押。
“格里粮行之事,并非如安东尼议员所言。格里勾结外地粮商,囤积居奇,将粮价哄抬至正常价格的五倍之多,致使灰岩镇民怨沸腾,几近酿成暴乱。其行为已严重违反《帝国商法典》中关于公平交易与紧急状态下物价管控的条款。”
瑟琳娜将文件递给奥托?维恩,语气诚恳:“易代管灰岩镇,行使城主职权,为稳定局势、救济饥民,依据法典授权,强制征用其囤积之粮,平价售予百姓,程序上并无不妥。至于拘押,乃因其暴力抗法,且需进一步调查其是否与境外势力勾结操纵市场。此事,金雀花商会的哈维管事及灰岩镇多位商户均可作证。”
奥托?维恩仔细翻阅着文件,他的手指在羊皮纸上轻轻滑动,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点头不已。
良久,他抬起头,对着皇帝躬身道:“陛下,公主殿下所言属实。根据《帝国商法典》第三十六条,在紧急状态下,领主有权对囤积居奇者采取强制措施,以稳定市场秩序。易领主的行为,确在律法允许范围之内,且程序合规。”
财政大臣的表态,无疑是对保守派的又一次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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