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倒比唱得好听。”她最终有些色厉内荏地低哼一声,移开视线,“乱世之中,生存已是竭尽全力,哪来那么多功夫坚守你说的那种…虚无缥缈的自信?”
“生存之上,方显信念之力。”嬴无疾的语气放缓,却更加坚定,“姑娘离开墨寒子先生,独行于此危城,心中若无一份不同于他的、对墨家真正精义的坚守和判断,又岂能存活至今?你斥责他走歪了路,这份斥责本身,便是你未曾小瞧自己内心准则的证明!这,难道不也是一种自信?一种源于明辨是非、坚守本心的强大?”
他顿了顿,看向黑土童的目光少了几分辩论的锐利,多了几分同道般的审视与认可:“你所要的证明,或许我无法立刻拿出关于墨寒子先生的确切证据。但我可以证明的是,我们此行,绝非为盲从某个虚幻的偶像或桃源。我们寻求的,或许是理清,是匡正,是真正践行那‘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古老信条,而这信条,恰恰需要最坚实的信念和从未贬抑过的自我来支撑。”
雅间内再次陷入沉默。窗外传来隐约的更梆声,提醒着夜的深沉。张天落感到胸口激荡着一股热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三枚铜钱,它们冰凉而沉甸,仿佛也感受到了某种重量。昙花悄悄将自己那碟几乎没动过的点心往黑土童面前又推了推,这次的动作比之前坚定了少许。
黑土童久久不语,只是低头看着桌上那个即将干涸的酒渍圆圈和外面的墨点。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那道旧疤也不再显得那么凌厉。
许久,她终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嬴无疾,又看了看一直凝神倾听、眼神中各有所思的张天落和昙花。
“哼,倒是生了一张利口。”她语气依旧有些硬邦邦的,但那股拒人千里的尖锐和质疑,已然消散了大半,“罢了。你们……暂且跟着我吧。”
她站起身,身形微微晃了一下,显是酒意未全消,但眼神却清亮了许多。
“抚州并非久留之地。我知道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至于墨寒子和桃花源……”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路上,我再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但记住,若你们的表现配不上刚才那番豪言壮语……”
她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语中的警告意味清晰可辨。
信念的辩论暂告一段落,而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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