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酸腐无比,刻意模仿的古腔更是显得滑稽。影寒隔着斗篷,只觉一股浓重的市侩和虚伪气息扑面而来,恶心得她差点当场吐出来。郑朗?这名字真是糟蹋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刻薄地吐槽:就这副尊容和德行,也配叫“朗”?叫“狼”还差不多!饿狼的狼!
更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是,尽管隔着斗篷,她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那黏腻的目光,如同实质的脏手,正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体上、特别是腰臀和胸前的曲线上来回扫视、掂量。这感觉比直接看到还要恶心百倍!她藏在斗篷下的手指瞬间捏紧,指节发白,冰寒的能量在体内激荡,几乎要冲破魅姬的告诫。若非魅姬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绳索般时刻提醒着她“忍耐”,她发誓,那柄破扇子和它的主人,此刻已经变成地上两摊冻结的垃圾了!
郑朗说话的时候,还想着魅姬挤了挤眼,示意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
魅姬敏锐地捕捉到了影寒斗篷下那细微的能量波动,知道这丫头快到极限了。她适时地,以一个丫鬟应有的谦卑姿态,微微侧身向前半步,对着郑朗盈盈一福身,用刻意放柔、带着一丝南方软糯口音的语调开口,巧妙地接过了话茬:
“这位郑公子有礼了。”魅姬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郑朗等人耳中,她微微抬眸,那双被轻纱半掩的眼睛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感激和羞怯:“我家小姐身份尊贵,自幼家教甚严,不便与陌生男子过多言语,故由婢子代劳。小姐方才以精神力告知婢子,今日确是我主仆二人初到此地,人生地疏,心中实有惶恐。公子古道热肠,愿施以援手,小姐心中亦是感念。”
她话语一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和期冀:“只是……我家小姐此番外出,乃是奉了家中严令,需完成一项历练。此历练所需之物颇为难寻,若公子……若公子能慷慨相助,寻得此物,助我家小姐完成历练,小姐她……她自是万分感激,也必当公子是真正的朋友,日后家族长辈面前,也定会为公子美言几句的。”浮霓说完,又微微垂首,一副全凭主子做主的小心模样。
这番话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在郑朗心中炸开!朋友!大家族!美言!这几个关键词如同魔咒,让他那颗被色欲和贪念填满的心瞬间沸腾起来。他仿佛看到了金光闪闪的阶梯就在眼前!他强压住内心的狂喜,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风度,拍着胸脯保证:
“好说!好说!姑娘但说无妨!你家小姐需要何物?只要是这里有的,便是那天上的星辰,在下也定当想法子摘来!若我手中有,更是双手奉上,绝无二话!”他挺直了腰板,感觉自己此刻的形象无比高大。
魅姬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恭敬:“小姐所需,乃是……一颗‘静心果’,以及两枚……‘地下擂台赛’的观战门票。”
“嘶——”
魅姬的话音刚落,不仅郑朗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连他身后那几个原本一脸谄媚的跟班也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周围嘈杂的背景音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吞噬了。
影寒在斗篷下也是一怔。静心果?地下擂台门票?她确实没听说过。但看郑朗和他手下那如同吃了死苍蝇般的表情,她就知道,浮霓这坏女人要的东西,绝对价值不菲,而且极其烫手!
郑朗的脸色像是打翻了调色盘,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他捏着折扇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静心果!那可是光明教廷在那片被称为“圣园”的小世界里的特产!由静心树所结,每年产量不过千余,却是有价无市的硬通货!多少卡在精神力瓶颈的异能者对其梦寐以求!他自己也是耗费了巨大代价,才侥幸从拍卖会上抢到一颗,那是预备给他那个卡在九级巅峰多年、脾气暴躁的结义兄弟“二当家”冲击十级用的!为此,几乎掏空了兄弟俩这些年大半的积蓄!
至于地下擂台赛的门票?那更是麻烦!报名期早已截止,想进去只能从那些心黑手狠的黄牛手里高价收!而且随着开赛日期临近,价格一天比一天离谱!两张门票,足以让他剩下的那点家底再狠狠缩水一大圈!
而且……而且屠夫不是跟自己说,只需要将那把剑给她们不就可以了,现在怎么还要别的东西了?!还有这魅姬是怎么知道自己手里有静心果的?!她这不是摆明了要敲诈自己?!
“这……这个……”郑朗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推脱或讨价还价的借口。他下意识地抬眼,目光再次贪婪地投向被斗篷笼罩的“大小姐”。似乎是在说如此尤物,背后还有大家族……这投入,值得吗?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就在郑朗内心天人交战,肉痛与贪欲激烈交锋之际,魅姬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这种机会不多要点别的可就太亏了。
“公子莫怪,”魅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无奈,打断了郑朗的纠结,“婢子知道,小姐所需之物确实珍贵难寻。只是……家族严令如山,小姐此番历练若不能完成,不仅归家无望,更恐受族规严惩。我等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实不知该从何处着手。若非今日幸遇公子这般热心仗义之人,我主仆二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轻轻叹息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对主子的担忧和对郑朗的依赖,“公子您也看出来了,我家小姐性子清冷,不善言辞,若非万不得已,也不会向初次见面之人开口求助……还望公子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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