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柳生千雪的心跳上。
她低着头,攥着武士刀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透,连带着刀柄上的绳结都变得湿滑。
“咔哒。”
门锁转动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柳生千雪的呼吸骤然停滞,直到一股带着淡淡茶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才敢缓缓抬起眼皮。
蒋云枫就站在门内,穿着一身休闲的短袖短裤。
他手里端着个青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却掩不住那双眸子里深不见底的寒意。
“进来。”
蒋云枫侧身让开,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可落在柳生千雪耳中,却比任何呵斥都更让人心悸。
她低着头,快步走进房间,武士刀的刀鞘在地毯上拖出轻微的声响。
直到蒋云枫关上房门,那声沉闷的“砰”让她浑身一颤,才猛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套房的客厅极大,落地窗外是曼谷的繁华街景,可此刻没人有心思欣赏。
蒋云枫坐在沙发上,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柳生千雪站在离沙发三米远的地方,双手垂在身侧,武士刀的刀尖抵着地毯,脊背挺得笔直,却掩不住那份深入骨髓的紧张。
“坐。”蒋云枫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
柳生千雪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坐下,只是半个屁股搭在沙发边缘,随时准备起身的样子。
她能感觉到蒋云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X光一样,仿佛要穿透她的皮肉,看清她藏在心底的所有秘密。
沉默在蔓延,茶几上的茶香袅袅升起!
就在柳生千雪的神经快要绷断时,蒋云枫终于开口了。
“第一个问题。”他抬眸,目光锐利如刀,“我父亲蒋明武,与你父亲柳生正雄,是否有旧?”
柳生千雪的心脏猛地一缩,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蒋少,您父亲与我父亲……算不上故交好友,只是有过救命之恩。”
“哦?”蒋云枫挑眉,指尖的叩击停顿了半秒,“说来听听。”
“二十一年前,我父亲在富士山修炼时走火入魔,经脉逆行,是恰好路过的蒋伯父出手,用自身内力稳住了他的伤势。”
柳生千雪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涩然,“我父亲常说,蒋伯父是他的再生父母,这份恩情,柳生家永世不忘。”
蒋云枫的眸色沉了沉,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段往事。
可柳生千雪的语气不似作伪,尤其是提到“永世不忘”四个字时,眼底的愧疚骗不了人。
“第二个问题。”他没有纠结往事,直接抛出更尖锐的质问,“当年柳生家从樱花国出发,前往慕尼黑之前,你父亲是否知道,要杀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柳生千雪的心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武士刀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如纸。
沉默了足足十秒,她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出发前,我父亲并不知情。”
“直到抵达慕尼黑郊外的那片森林,看到蒋伯父时,他才知道……此行的目标,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柳生千雪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可那时已经骑虎难下。
参与围杀的势力太多,西方的黑暗议会,还有樱花国的服部伊藤两家……
我们若是临阵退缩,不仅我父亲会死,整个柳生家都会被从樱花国的地图上抹去。”
她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我父亲是被胁迫的!
他回来后,把自己关在祠堂里三天三夜,手里就握着那把沾了蒋伯父鲜血的武士刀……
他擦了整整三年,每天都擦,直到刀身亮得能照出人影,可那些血渍,像是渗进了钢铁里,怎么都擦不掉……”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哽咽。
这些事,是父亲在醉酒后无意中说漏嘴的,也是柳生家这些年不能触碰的禁忌。
蒋云枫的指尖停在茶几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能想象出柳生正雄擦拭武士刀时的绝望与痛苦,可这并不能抵消那份血仇。
“第三个问题。”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那场围杀,牵头的是谁?”
柳生千雪的身体猛地一震,这个问题,才是最致命的。
她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什么,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蒋云枫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眸子里的寒意越来越浓。
“是……”柳生千雪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是西方的黑暗议会!”
“黑暗议会?”蒋云枫眉头紧锁。
这个组织他有所耳闻,是西方最神秘的势力之一,成员遍布全球,行事诡秘狠辣,没想到二十年前的围杀,竟是他们在背后操纵。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父亲?”蒋云枫追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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