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话传过来,女生们在背后议论我,说我看她们的目光是色色的。“色色的”?我莫名其妙。“‘色色的’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知道,‘色色的’是什么?什么是‘色色的’?我看她们的目光怎么成了‘色色的’了?我的目光怎么才算是‘色色的’?我总不能腆着脸去问女生:
“我看你们时,什么样的目光才算是‘色色的’?”
后来,我干脆尽量提醒自己,没事不要总是将目光瞟到女生那儿去。但是,尽管我时时提醒自己。我的目光总是很不自觉地悄悄溜过去。就像是当年帮姐和邻家女孩洗头时,眼神总会不自觉地溜进她们的衣领一样。这常常让我自责。可自责归自责,目光却依旧故我,这真让我难堪。
我那时,还无法对自己的行为从道德的层面作出评判。我又不能去问老师,我这究竟怎么了?上了这么多年的学,任何一门课都从未涉及过我所面临的问题。我只能将我探问的目光投向学校的图书室。
那时的中学,图书室的藏书很少。据那个图书管理员告诉我,图书室的藏书原来是有一些的。各个方面的书籍都有一些。只是,这些年每年都在清理封、资、修的书籍。有许多书散失了,有许多书籍又已被封存了,到现在都没有开封,无法拆封外借。她指了指那几个书架说:
“眼下能外借的,只剩下书架上的那一些,你自己去找吧!看看有没有你想借的书籍。”
我从书架边慢慢地走过去,目光在书架上慢慢睃巡,都是一些烂熟于胸的书名:什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艳阳天》,《金光大道》,《牛虻》,《鲁迅文集》,《子夜》等等。有一些书籍的封面已被撕掉了,我只能掰开装订线看。什么《死魂灵》,《九三年》,《欧也妮.葛朗台》等等,大多数是文艺类的书籍。间或夹杂着几本地图册和历史类图书,像《太平天国运动》,《史记》等等。
书架上的书籍也不分类,只是按书籍的开本大小排列在一起。我睃巡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图书管理员是一个女的。她见我一直耐着性子在寻找,知道我是真的想找本书籍看。便遗憾地对我说:
“有许多书被捆绑着,塞在上面呢”!她朝头顶的天花板指指“我又不能让你去上面寻找。”
我支支吾吾地想问她:生理卫生方面的书籍在哪儿?但我觉得她是个女的。我一问这话,她肯定立马知道,我想知道些什么?也许,她马上便能猜出,我身体上出现了什么秘密。这多让人尴尬呀!我只得将已在喉咙口的询问咽了回去。随便抽了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算是没有白来图书室一趟。
在我的印象中,没有封面的书,总归比有封面的书好看一些。没有封面,是因为看的人多了,封面才掉落的。看的人多,说明书中自有吸引人的内容。这些书虽然我都看过,但借一本去,闲时翻翻,也算聊胜于无吧!图书室里没有能找到答案。……(此处略去16字)
……(此处略去202字)。因为我已知道,这件事情凭我自己是再怎么研究,也是研究不出什么名堂的。
这一个多月来,我想得还少吗?想明白了什么呢?还是什么也没想明白。一个多月来,我的身体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此处略去20字)以变化求变化的答案,似乎不是那时的我所能解决的。
我那时心中唯一的祈求是,这种变化是我身子的长大过程中必然的。但我不知道,别的男孩会不会跟我一样,如果,他们也这样的话,那就是很正常了。就像是女生读初中了,胸脯便会鼓起来一样。鼓起来是必然的,什么时候开始鼓起来?那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但是,我总不能开口问别的男孩,万一人家的秘密没有问出来,却一不小心将自己的秘密泄露了,那不是太让我尴尬了嘛。
这一个多月来,是我思索最激烈,观察最在意的一个多月。我后来发现,女生们不仅胸脯鼓起来了,身上还总流血,怪不着上次她们要对我哈哈大笑了。在她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在我却是大惊小怪了。唉!唉!我真是少见多怪了!唉!唉!我真是自取其辱了!
后来,我又在自家的窗台上,看到母亲和姐的花短裤内,都先后夹晒着一条长长的布条,布条的两端都有细细的布绳连着。我猜想,这一定与女生们身上总流血有关。我当然不会贸然去问我姐。但我偷偷地抽开姐的内衣裤抽屉。内衣裤叠得很整齐。在很整齐的内衣裤底下,还藏着折起来的好几条这种暗红色的布条呢!我觉得自己似乎长了不少见识,并常常为此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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