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办公室的寂静,被粗暴的推门声打破。
团藏拄着拐杖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根部护卫。
他的独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视线直接落在瘫坐在椅上的日斩身上。
“退下。”团藏挥手。
两名根部无声退出,反手关上门。
日斩缓缓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团藏……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来。”
“恰恰该在这个时候来。”团藏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俯视着老友,“宇智波鼬来找过你了,对吗?”
日斩没有否认。
“他提出了那个计划。”团藏直起身,拐杖轻轻点地,“屠灭全族,背负污名,换取宇智波佐助的存活和木叶的‘清白’。”
“你监听这里?”日斩的声音冷下来。
“我只是确保村子的安全。”团藏独眼盯着他,“那么,你的答复呢?”
“我需要时间……”
“我们没有时间了!”团藏打断他,拐杖重重敲击地面,“日斩,你还要犹豫到什么时候?宇智波已经是悬在木叶头顶的刀!政变一旦开始,会死多少人?木叶会流多少血?你计算过吗?”
日斩握紧拳头:“但让一个孩子去背负那种罪孽……”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团藏厉声道,“而且是最明智的选择!用一族人的命,换木叶的和平,换一个‘清白’的未来!这是宇智波能为村子做的,最后的,也是最大的贡献!”
“贡献?!”日斩猛地站起,眼中怒火燃烧,“团藏!那是活生生的人!是宇智波的老人、妇女、孩子!他们中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政变,甚至反对政变!”
“那又如何?”团藏的声音冰冷如铁,“在历史的大势面前,个人的意愿毫无意义。宇智波的‘血继限界’本身就是原罪,他们的骄傲与封闭,早已注定了今天的结局。止水试图改变,结果呢?死了,眼睛被夺,连尸体都找不到!这就是试图反抗命运的下场!”
“你——!”
“日斩!”团藏向前一步,独眼死死盯着老友,“你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忍术博士’了。你老了,软弱了,总想面面俱到,总想不流血就解决问题。但这世界上,有些问题,只能用血来解决!”
日斩脸色惨白,踉跄后退。
团藏的声音稍微放低,却更添压迫感:
“想想初代大人和宇智波斑。当年终结谷一战,若是初代大人有丝毫犹豫,木叶早已不复存在。有时候,保护大多数人,就意味着要牺牲少数人。这是火影的责任,也是……诅咒。”
“但鼬……他还只是个孩子……”
“不,他已经是忍者了。”团藏摇头,“一个做出了比许多成年人都更清醒、更残酷的选择的忍者。我们该做的,不是质疑他的觉悟,而是……尊重他的牺牲,并确保这份牺牲,不会白费。”
日斩闭上眼,身体微微颤抖。
团藏的话,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刺穿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
是的,他老了。他总想用温和的方式解决一切,总想保护所有人,结果却可能让所有人都陷入更糟的境地。
“你以为我不想用和平的方式解决吗?”日斩睁开眼,声音嘶哑,“但每一次尝试,都让裂痕更深。宇智波的族地越来越封闭,年轻一代对村子的认同越来越淡……我试过让镜进入高层,试过让止水成为桥梁,试过让富岳参与更多决策……可结果呢?”
“因为宇智波的‘根’,从来就不在木叶。”团藏冷冷道,“他们的根,在那双眼睛里,在那个姓氏里,在那段与千手争斗的历史里。只要那双眼睛还在,只要那个姓氏还在,宇智波的骄傲与隔阂,就永远不会消失。”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
“日斩,我了解你。你想保护所有人,想让木叶成为所有人的家。这没有错,这是火之意志的体现。但现实是,有些‘家人’,天生就带着刺。当这些刺开始扎伤其他家人时,我们只能选择……拔掉它们。”
“所以就要全族灭绝?”日斩的声音在颤抖。
“不是灭绝,是……净化。”团藏平静地说,“用最小的代价,消除最大的隐患。宇智波鼬的提议,是天才的构思——用一个叛徒的罪名,埋葬整个宇智波的‘罪’。这样,历史书上只会写:宇智波一族出了一个疯子,屠杀了全族后叛逃。而不是……木叶内战,手足相残。”
日斩缓缓坐回椅子上,双手捂着脸。
长久的沉默。
团藏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站着,独眼望着窗外的夜色。
许久,日斩放下手,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疲惫与悲哀。
“你早就计划好了,对吗?从止水死的那一刻,不,甚至更早……你就在等这一天。”
团藏没有否认。
“我只是在保护木叶,用我的方式。”他平静地说,“而你,日斩,你只需要点头。让那个孩子的牺牲,成为木叶继续前行的基石。”
日斩抬起头,看向团藏,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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