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火影大楼,深夜。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寂的村落。
烟斗在他指间明明灭灭,苍老的脸上刻满疲惫的沟壑。
宇智波一族的阴影,如同蔓延的乌云,沉重地压在心头。
他刚结束与两位顾问的密谈——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的态度暧昧不明,既担心宇智波政变可能引发的内战,又顾忌强硬镇压带来的道义污名。这种犹豫,让日斩更加心力交瘁。
敲门声响起,很轻,却带着某种决绝的意味。
“进来。”
门推开,宇智波鼬走进来。黑衣,平静的面容,唯有那双眼睛深处,藏着某种令日斩心悸的黑暗与死寂。
“三代目大人。”鼬单膝跪地,垂首。
日斩转身,打量着这个曾经的天才少年——不,现在已是青年了。他长高了,肩膀更宽了,但那份远超年龄的沉稳与孤寂,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浓厚。
“起来吧,鼬。”日斩走回办公桌后坐下,示意对面的椅子,“坐。”
鼬起身,却没有坐,只是站在原地。
“深夜来访,有什么事?”日斩问,但心中已有预感。
鼬抬起眼,直视火影。
“宇智波一族,将在三天后的月圆之夜发动政变。”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汇报天气,“鹰派已联合半数上忍,届时会逼我父亲签署政变令。若签署,战斗将在当夜子时开始。”
日斩的手微微一颤,烟灰抖落。
“……情报可靠?”
“我是宇智波族长的长子。”鼬的回答很简单。
日斩沉默,深深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你来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村子……提前镇压?”他缓缓问。
“不。”鼬摇头,“我是来提供另一个解决方案。”
“什么方案?”
鼬向前一步,双手结印——并非攻击,而是某种隔绝结界。淡金色的查克拉薄膜悄然展开,将整个火影办公室笼罩,隔绝一切外部窥探。
日斩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看着他。
结界完成,鼬才重新开口:
“由我,宇智波鼬,亲手了结这一切。”
空气凝固。
日斩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鼬的声音依旧平静,“我会在政变当夜,屠灭宇智波全族。包括我父亲,我母亲,所有知情者。事后,我会背负‘叛徒’之名离开木叶,加入某个组织,为村子提供情报。”
“以什么代价?”日斩的声音开始颤抖。
“代价是——”鼬抬眼,眼中第一次浮现出鲜明的情绪波动,“我弟弟,宇智波佐助,必须活下来,并得到村子的保护。他不能知道真相,要让他以为,是疯狂的我屠杀了全族。他要恨我,要在仇恨中成长,要……拥有一个能在木叶正常活下去的‘清白身份’。”
日斩猛地站起,烟斗重重磕在桌面上。
“荒唐!”他低吼,苍老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屠杀全族?那是你的父母!你的族人!”
“我知道。”鼬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个近乎自嘲的弧度,“但比起让他们在政变中被村子剿灭,比起让佐助背负‘叛乱者遗孤’的污名死去……这条路,至少能保住一个未来。”
“没有这样的未来!”日斩绕过桌子,走到鼬面前,眼中是深切的痛苦,“鼬,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不该背负这种罪孽!一定有别的办法,谈判,妥协,哪怕是流放……”
“谈判已经破裂了,三代目大人。”鼬打断他,“宇智波与村子的裂痕,早在二代时期就已埋下。止水试图弥合,结果如何?您比我更清楚。”
日斩语塞。
止水的“自杀”,那枚失踪的别天神眼睛,根部若有若无的干预……他当然清楚。但他总以为,还有时间,还有斡旋的余地。
“如果村子提前介入呢?”他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我可以下令,将宇智波一族的核心成员暂时控制,避免流血……”
“然后呢?”鼬反问,“宇智波会彻底沦为囚徒,在猜忌与监视中苟活。佐助依然会活在阴影里。而村子内部,会因这次‘镇压’而埋下更深的裂痕——其他忍族会想:今日是宇智波,明日会不会是我们?”
日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鼬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刺穿了所有可能的侥幸。
“所以,这是唯一的路。”鼬的声音低下来,“由我成为罪人,由宇智波承担‘疯狂’的污名,由村子以‘受害者’的姿态收留唯一的遗孤。这样,木叶的团结不会破裂,宇智波的‘威胁’彻底消失,而佐助……能活着。”
日斩踉跄后退,跌坐在椅子上。
他捂着脸,烟斗从指间滑落,在地毯上滚了几圈,火星渐熄。
长久的沉默。
办公室内,只有老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少年平静得可怕的呼吸声。
“你……想好了?”最终,日斩嘶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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