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都听你的,”昭烈笑着点头,伸手想把皮甲拿过来穿上,却被晴儿拦住,“别穿这个了,甲片硬,会蹭到伤口。我去给你找件宽松的衬袍。”
说着,她就起身往娜仁额吉的蒙古包走。浅绿色的蒙古袍在夕阳里晃,像株刚从草原上长出来的青草,昭烈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收不住——刚才她处理伤口时的紧张,责备他不早说的语气,还有被他握住手腕时泛红的脸颊,都像颗糖,在心里慢慢化开来,甜得发暖。
没一会儿,晴儿就拿着件浅蓝色的衬袍回来,是娜仁额吉儿子的衣服,宽松柔软,料子是草原上常见的棉布。“你试试这个,”晴儿把衣服递给他,“额吉说这衣服干净,你先穿,等你的衬袍洗干净晾干了再换。”
昭烈接过衣服,站起身穿上。衣服确实宽松,刚好避开左臂的伤口,浅蓝色衬得他肤色更亮,少了几分穿皮甲时的英武,多了几分温和。晴儿看着他,忍不住笑:“还挺合身,比穿皮甲好看。”
“哦?那我以后多穿这样的衣服,好不好?”昭烈故意逗她,眼睛里满是笑意。
晴儿脸颊更红,转身端起铜盆,假装要去倒水:“别胡说,赶紧把东西收拾好,额吉的羊肉汤该煮好了。”
昭烈笑着跟上去,伸手帮她拎起铜盆。两人并肩往蒙古包走,榆树叶在头顶沙沙响,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草地上,像粘在了一起。远处的族人还在热闹地收拾猎物,笑声、马蹄声、炊烟的味道混在一起,构成了草原上最寻常的傍晚,却因为身边的人,变得格外难忘。
“晴儿,”昭烈忽然停下脚步,叫住她,“以后不管我去哪里,你都要带着这个药囊,好不好?”
晴儿回头,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呀?”
“因为有你在,我就不怕受伤了,”昭烈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而且我知道,不管我伤得多重,你都会像今天这样,好好帮我包扎,对不对?”
晴儿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风:“嗯,我会一直带着,一直帮你包扎。”
昭烈笑了,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指尖带着草原的风,温柔得很:“那我们说好,以后我会更小心,不让你再为我担心;你也要好好的,一直留在草原上,陪着我。”
晴儿没说话,只是用力点头,眼眶微微发热。夕阳最后一缕光落在他们身上,把浅蓝色的衬袍、浅绿色的蒙古袍都染成了金红色,像把两人裹进了温暖的光里。不远处的蒙古包里,传来娜仁额吉的喊声:“郡王,格格,羊肉汤好了,快进来喝呀!”
昭烈牵着晴儿的手,快步往蒙古包走。手被他握着,温温的,很安心,晴儿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想着——原来草原的美好,不只是因为辽阔的天地、自由的风,更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人,会把她的关心放在心上,会为了她更小心,会想让她一直留在身边。这样的日子,好像比京城的宫墙生活,更让她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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