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光大亮。宫城之内,昨日的血腥与混乱已被禁军和宫人清理得干干净净,青石板路上残留的血渍被清水冲刷殆尽,只留下些许淡淡的印记,空气中还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如同鬼魅般提醒着人们,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宫变并非幻觉。
太和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萧景渊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于高高的龙椅之上,龙袍上绣着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他眉头微蹙,眼神锐利如刀,扫视着殿下文武百官,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让百官们皆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殿内两侧,文武百官分列而立,神色凝重。丞相周博彦身着紫色官袍,站在文官之首,面色沉稳,却难掩眼底的忧虑;兵部尚书赵磊手握虎符,立于武官之列,腰间佩剑未卸,显然是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昨日的宫变之事早已传遍整个京城,百官们心知肚明,今日的审讯不仅关乎李家的命运,更关乎大靖江山的安危,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大的动荡。
“带逆党李修远、李墨上殿!”萧景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惊雷般在大殿内回荡,穿透殿宇,传到殿外。
很快,两名身着黑色制服的禁军押着李修远和李墨走上殿来。父子二人皆身着囚服,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脸上布满了伤痕和污垢,显然是在天牢中受了不少苦头。李修远原本挺拔的身躯此刻佝偻着,却依旧不肯低头,那双曾经充满威严的眼睛里,此刻满是不甘与怨毒,死死地盯着龙椅上的萧景渊。李墨则年轻气盛,虽被押着,却依旧挣扎不休,脸上带着桀骜不驯的神色,口中还在低声咒骂着。
两人被禁军按跪在大殿中央的青石板上,膝盖与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却依旧不肯服软。
“李修远,你可知罪?”萧景渊冷冷地问道,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李修远身上,带着彻骨的寒意。
李修远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萧景渊,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罪?我何罪之有?萧景渊,你宠信妖后,荒废朝政,重用奸佞之臣,致使朝纲混乱,民不聊生!这江山在你的手中早已腐朽不堪,我李家顺应天意,想要推翻你的残暴统治,建立一个国泰民安的新王朝,这算什么罪?这分明是替天行道!”
“大胆逆贼!竟敢当众污蔑陛下!”丞相周博彦上前一步,怒声斥责道,“陛下登基以来,励精图治,轻徭薄赋,兴修水利,减免赋税,百姓安居乐业,国力日渐强盛。去年南方大旱,陛下亲自下令开仓放粮,派遣官员前往灾区赈灾,拯救了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北方匈奴来犯,陛下运筹帷幄,派遣大军出征,一举击退匈奴,保边境安宁。你不过是因为女儿未能登上皇后之位,便心怀怨恨,勾结玄字阁逆党,意图谋反,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周博彦,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李墨猛地抬起头,怒视着周博彦,高声反驳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早就暗中投靠了皇后李燕儿,仗着她的权势,在朝中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打压忠良!我父亲多次向陛下进言,提醒陛下警惕李燕儿的妖法,却被你从中作梗,反而遭到陛下的猜忌!我们李家不过是看不惯你们的所作所为,想要为天下百姓谋一条生路,何罪之有?”
“胡说八道!”周博彦气得脸色发白,胡须都翘了起来,“我周某人一生忠心耿耿,为国为民,从未结党营私!倒是你们李家,利用礼部尚书的职权,暗中联络朝中官员,搜罗兵器火药,勾结玄字阁这等邪教组织,意图在皇后生辰宴上发动宫变,弑君夺位!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还想狡辩?”
萧景渊摆了摆手,示意周博彦退下,语气依旧冰冷:“不必与他们多费口舌。李修远,朕问你,玄字阁的阁主是谁?你们与玄字阁勾结多久了?他们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李修远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玄字阁的阁主是谁,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以为抓住了我和丽贵妃,捣毁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分舵,就能彻底消灭玄字阁吗?太天真了!玄字阁势力庞大,遍布天下各州各县,弟子众多,就算我们倒下了,还有更多的人会站起来,继续推翻你的统治!你等着吧,用不了多久,这大靖江山就会易主,你和那个妖后也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你是不肯招了。”萧景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语气更加冰冷,“来人,带丽贵妃上殿!”
“是!”殿外禁军高声领命。
很快,丽贵妃也被押上了大殿。她身着囚服,脸色苍白如纸,曾经的容光焕发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憔悴与狼狈。她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和污垢,一双眼睛红肿不堪,却依旧带着怨毒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大殿一侧的屏风——她知道,李燕儿定然就在屏风之后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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