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接过锦盒,悄悄将一支银针插入玉簪。那银针是用灵泉水浸泡过的特制之物,若遇剧毒,针身便会发黑。果然,不过瞬息,原本亮白的银针尖端便浮现出一层乌色,看得云儿心头一紧,不动声色地将锦盒合上,退到一旁。
丽贵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温婉:“娘娘喜欢便好。臣妾听闻娘娘腹中双胎已五个月,这暖玉簪最是养人,想必能护佑两位小皇子平安降生。”
“借贵妃吉言。”李燕儿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是掺了灵泉水的雨前龙井,清冽回甘,“说起来,贵妃入宫多年,一直清心寡欲,从不参与后宫争斗,本宫倒时常觉得,委屈了贵妃。”
丽贵妃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随即又化为谦卑:“娘娘说笑了。能伴在陛下左右,侍奉太后,臣妾便已心满意足。后宫和睦,才是国之幸事,臣妾怎敢争风吃醋。”
“贵妃深明大义,着实难得。”李燕儿放下茶杯,目光扫过殿内的嫔妃们,婉嫔和容嫔站在人群中,神色各有不同。婉嫔依旧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丽贵妃,带着一丝探究;容嫔则显得有些局促,双手紧紧攥着帕子,似乎对这场生辰宴有些不安。
李燕儿心中了然,婉嫔并非愚笨之人,想必也察觉到了丽贵妃的不对劲;而容嫔刚洗清冤屈,根基未稳,自然是小心翼翼,生怕再卷入是非之中。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喏声:“陛下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萧景渊身着明黄色龙袍,大步走了进来,神色威严,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李燕儿身上,眼底的寒意瞬间化为温柔:“燕儿,今日生辰,你可还欢喜?”
“有陛下在,有众姐妹相伴,本宫自然欢喜。”李燕儿起身,萧景渊快步上前扶住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隆起的小腹。
丽贵妃适时走上前,笑道:“陛下与娘娘情深意重,真是羡煞旁人。臣妾已让人在御花园备好宴席,此刻繁花正盛,景致正好,不如我们移步御花园,共贺娘娘生辰?”
萧景渊点头:“甚好。燕儿,你身子不便,朕扶你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御花园。御花园内早已布置妥当,各色鲜花争奇斗艳,香风阵阵,一张巨大的圆桌摆在牡丹花丛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和瓜果点心。禁军们分散在御花园各处,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暗卫们则隐藏在假山、树丛之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入座之后,丽贵妃亲自为李燕儿斟酒:“娘娘,这是臣妾特意让人酿造的桃花酿,度数不高,还加了蜂蜜,既能助兴,又不伤身,您尝尝?”
李燕儿看着杯中粉色的酒液,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桃花香,用读心丹一探,果然听到了丽贵妃的心思——【这桃花酿里也加了‘噬心散’,双管齐下,就算她有通天本事,也难逃一死!】
李燕儿心中冷笑,面上却接过酒杯,笑道:“贵妃费心了。只是本宫怀有身孕,太医嘱咐过,不可饮酒,还请贵妃见谅。”
她说着,将酒杯递给一旁的云儿:“倒了吧。”
云儿会意,立刻将酒液倒入旁边的花丛中。丽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笑道:“是臣妾考虑不周,娘娘莫怪。那臣妾为娘娘斟杯茶水。”
这次的茶水倒是没有问题,李燕儿接过喝了一口,缓缓说道:“贵妃一直这般体贴,本宫记在心里。说起来,前几日本宫收到一封密信,信封上画着忘忧草,是朱砂写的,上面说,玄字阁的副阁主会在今日宫变,拥立自己为后。”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嫔妃们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纷纷看向丽贵妃。丽贵妃心中一惊,随即强作镇定,皱眉道:“竟有此事?这玄字阁副阁主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觊觎后宫之主的位置,还想宫变谋反!娘娘,陛下,臣妾以为,应当立刻下令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哦?”萧景渊目光锐利地看向丽贵妃,“贵妃觉得,这玄字阁的副阁主会是谁?”
丽贵妃心中一紧,面上却故作沉思:“这……臣妾也不知。玄字阁行事诡秘,隐藏极深,想必是宫中某位心思不正之人。臣妾以为,应当从那些平日里看似低调,实则野心勃勃之人查起。”
她故意将矛头指向其他人,想要转移注意力。李燕儿却笑道:“贵妃说得有道理。本宫倒是觉得,这副阁主藏得极深,或许就在我们身边,甚至……就在这宴席之上。”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丽贵妃身上,眼神锐利如刀。丽贵妃心中一慌,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强笑道:“娘娘说笑了,臣妾怎么敢揣测这种事。想必是那玄字阁的人故意散布谣言,想要扰乱宫中秩序。”
“是不是谣言,很快便知。”萧景渊放下酒杯,声音沉了下来,“今日亥时三刻,便是密信上所说的宫变之时。朕倒要看看,这玄字阁的副阁主,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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