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坤宁宫的路上,李燕儿的心情依旧沉重。玄字阁的阴影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皇宫之上,而那个神秘的“玄主”,就像躲在网后的猎手,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她知道,这场较量注定不会轻松,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回到坤宁宫,承宇已经被云儿带回,正坐在殿内的小凳上,由宫女喂着点心。见李燕儿回来,他立刻丢下手中的点心,扑进她的怀里:“母后!你可算回来了!云儿姐姐说你去见父皇了,父皇有没有说外公什么时候来?”
李燕儿抱住儿子温热的小身子,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些许。她轻轻拍了拍承宇的后背,柔声道:“父皇说,外公很快就会来陪承宇玩了。承宇乖,以后在宫中不许乱跑,不管去哪里,都要让云儿姐姐或者春桃姐姐跟着,知道吗?”
承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承宇听话,母后不要担心。”
李燕儿心中一软,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她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好承宇,让他能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长大。
安顿好承宇,李燕儿立刻召来春桃,将派她去华妃宫中监视青儿的事情告知。春桃闻言,神色一凛:“娘娘放心,奴婢定不负所托,仔细监视青儿的一举一动,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李燕儿叮嘱道,“你去了华妃宫,就装作是奉了我的命令,协助打理宫务,平日里多留意青儿的行踪、与人接触的情况,还有她传递消息的方式。若有任何异常,立刻想办法告知我。”她从空间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银簪,递给春桃,“这簪子里面藏着信号弹,若遇到紧急情况,只需拔掉簪头,便可发出只有我们能察觉的信号。”
春桃接过银簪,小心翼翼地收好:“奴婢明白,娘娘保重。”
次日一早,李燕儿便以“永安宫人手不足,华妃宫事务繁杂,特遣春桃前往协助”为由,派人将春桃送到了华妃宫中。华妃苏氏听闻是皇后的安排,并未多想,反而笑着接纳了春桃,还特意叮嘱青儿:“春桃是皇后身边的得力之人,你以后多向她学着点,好好打理宫务。”
青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恭敬地应道:“是,娘娘。奴婢定会与春桃姐姐好好相处,共同打理好宫中事务。”可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春桃谨记李燕儿的叮嘱,平日里谨言慎行,只是默默观察着青儿的一举一动。她发现,青儿确实是个极为能干的宫女,将华妃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华妃也十分恭敬体贴。但除此之外,青儿的行踪却十分诡异,常常借着“采买物品”“探望同乡”的名义出宫,回来时总是神色匆匆,身上偶尔会带着淡淡的、与王小二香囊中相似的檀香气息。
春桃不敢贸然跟踪,只能将这些情况一一记在心里,趁每日回坤宁宫向李燕儿汇报宫务的机会,悄悄告知李燕儿。
与此同时,太医院对掺毒檀香的研究也有了进展。太医令孙太医亲自带着研究结果来到坤宁宫,神色凝重地向李燕儿禀报:“皇后娘娘,这檀香中掺的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慢性毒药,名为‘蚀骨香’。此毒无色无味,混入檀香中不易察觉,长期佩戴或接触,会慢慢侵蚀人的五脏六腑,让人日渐虚弱,最终心肺衰竭而亡,且死后尸身无任何中毒痕迹,极难察觉。”
“那可有解法?”李燕儿连忙问道,心中十分焦急。
孙太医点点头:“幸得老臣早年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此毒的记载,知晓解法。此毒需用天山雪莲、昆仑雪菊、长白山人参等多种珍稀药材炼制解药,只是这些药材颇为难得,尤其是天山雪莲,宫中存量甚少,恐需派人前往天山采摘。”
“药材之事,朕来安排。”萧景渊恰好此时赶来,听到两人的对话,沉声道,“朕即刻下旨,命人火速前往天山采摘雪莲,同时在全国范围内征集其他所需药材。孙太医,你立刻组织太医院的人手,准备炼制解药,务必尽快赶在更多人中招之前,将解药炼制出来。”
“臣遵旨!”孙太医躬身应道,随即匆匆退下,着手准备炼制解药之事。
萧景渊走到李燕儿身边,握住她的手:“燕儿,你放心,解药之事朕会亲自督办。另外,暗卫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在排查各宫时,发现宸妃宫中的一名宫女也持有类似的檀香香囊,目前已经秘密监控起来。”
“宸妃?”李燕儿眉头微蹙,“宸妃向来与我无冤无仇,怎么会持有这种香囊?难道她也是玄字阁的人?”
“不好说。”萧景渊摇摇头,“暗卫回报,那宫女是宸妃入宫时带来的陪嫁丫鬟,平日里颇为得宠,宸妃本人似乎并不知晓香囊有毒,只是觉得香味清雅,便让那宫女一直佩戴着。不过,这也可能是银妃的伪装,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李燕儿思索片刻,道:“不如让春桃在华妃宫多留意一下,看看青儿是否与宸妃宫的人有联系。若两者之间有关联,那玄字阁在宫中的势力,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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