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御书房暖意延绵,暗植信任之种
萧景渊的手臂环在李燕儿腰间,掌心的温度透过薄如蝉翼的宫装布料,缓缓渗入肌肤,像春日里晒透了阳光的暖玉,熨帖得她心头发软。她能清晰地听见他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与御书房外偶尔掠过的鸽哨声交织在一起,竟生出一种难得的岁月静好。
“皇上,奏折还没批完吧?”李燕儿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目光落在案头堆叠如山的奏折上——最上面那本的封皮上,还留着萧景渊刚用朱笔圈画的痕迹,墨汁尚未完全干透。
萧景渊却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再抱会儿。有你在,朕觉得心里踏实。”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在李燕儿的心湖里漾开层层涟漪。她知道,帝王的情话多半掺着权衡,可此刻萧景渊语气里的疲惫与依赖,却不似作假。她顺从地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拂过他常服袖口的云纹刺绣,轻声道:“那臣妾陪皇上一会儿。等您歇够了,再批奏折也不迟。”
御书房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偶尔吹动窗纱,发出细微的声响。李燕儿能闻到萧景渊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她刚带来的点心香气,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让她莫名觉得安心。她悄悄抬眼,看着萧景渊线条分明的下颌——他闭着眼,眉头微微舒展,平日里处理政务时的锐利与威严,此刻都被一层柔和的光晕笼罩着,竟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温润。
不知过了多久,萧景渊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李燕儿的发顶,语气带着一丝歉意:“倒是让你陪着朕受累了。”
“能陪在皇上身边,是臣妾的福气。”李燕儿抬起头,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对了皇上,臣妾今日做点心时,特意留了些蔓越莓松饼,用保温的食盒装着,您若是夜里批奏折饿了,正好可以垫垫肚子。”
萧景渊心中一暖,他伸手捏了捏李燕儿的脸颊,动作带着几分亲昵的随意:“你倒是想得周到。御膳房的点心总是甜腻得很,夜里吃了容易腻味,你做的这松饼酥脆不腻,正好合适。”
李燕儿顺势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批阅奏折留下的痕迹。“皇上日夜为朝政操劳,可要保重身体。臣妾听说,用晒干的菊花和枸杞泡茶,能清肝明目,若是皇上不嫌弃,臣妾明日就为您准备些,送到御书房来?”
“好啊。”萧景渊笑着应允,目光里的欣赏更浓了几分,“有皇后这般贴心照料,朕倒是省了不少心。”他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今日太后找你,想必是为了江南巡抚女儿入宫之事吧?”
李燕儿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她轻轻点了点头:“太后确实提及了此事,还说沈氏姑娘才貌双全,是个宜室宜家的人选。”
“那你怎么看?”萧景渊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带着一丝探究。
李燕儿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影,语气诚恳:“臣妾觉得,选妃之事关乎皇上的心意,更关乎后宫的稳定。沈氏姑娘家世显赫,若是入宫,怕是会打破现有的平衡。而且皇上近日忙于处理江南水患,若是此时为选妃之事分心,难免会让朝臣非议。”她抬起头,直视着萧景渊的眼睛,“臣妾只盼皇上能安心处理政务,后宫之事,臣妾会尽力打理好,不让皇上费心。”
这番话既表明了她的立场,又处处为萧景渊着想,没有半句提及自己的得失,让萧景渊心中愈发满意。他伸手将李燕儿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郑重:“燕儿,有你在,朕很放心。”
李燕儿靠在他的胸膛上,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通过这件事,萧景渊不仅看到了她的智慧,更感受到了她的忠诚,这份信任,将是她在后宫立足的重要筹码。
二、归途遇丽贵妃,暗潮初显
从御书房出来时,暮色已像浸了墨的棉絮,一点点将宫墙染深。宫道两旁的宫灯被小太监们一一点亮,羊角灯的光晕透过糊着的素纱,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圆影,像撒了一地碎银。李燕儿踩着那些光影往前走,裙摆扫过路边丛生的兰草,带起一缕极淡的草木香,与她身上残留的御书房墨香混在一起,竟生出几分清雅的意味。
春桃跟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手里还提着那个空了大半的紫檀木食盒,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褪去,声音压得低低的,却难掩雀跃:“娘娘,您没瞧见方才皇上看您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还有您做的点心,皇上几乎尝了个遍,连说比御膳房的强多了!明日您再送菊花茶过去,皇上肯定更高兴!”
李燕儿听着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却没接话。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的珍珠手钏——那串珠子是系统绑定的媒介,触手微凉,总能在她得意时提醒她保持清醒。御书房的温情是真的,萧景渊的依赖也是真的,但这些“真”的背后,藏着后宫无数双盯着的眼睛。丽贵妃、淑妃、德妃,惠妃还有慈宁宫那位太后,哪一个会眼睁睁看着她独占恩宠?今日的顺遂,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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