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10月18日,洛杉矶比弗利山庄的私人诊所。特纳·史密斯站在育婴室窗前,看着保温箱里两个新生儿——一个有着摩根家族标志性的鹰钩鼻,另一个则继承了杜邦家祖传的红发。玻璃倒影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不仅是两个新生命,更是两把打开东部财阀核心保险箱的钥匙。
史密斯先生。律师轻声走近,递上烫金文件,城市发展银行和南美投资银行的股权转让协议已经公证生效。根据您与夫人的约定...
他们姓摩根和杜邦。特纳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华尔街十二月的风,永远不会出现在史密斯家族的遗嘱里。
律师点头退下。特纳的目光穿过走廊,落在休息室里正在签署文件的两位女士身上——凯瑟琳·摩根,老摩根的侄女,正用家族传承的18世纪羽毛笔书写;安娜·杜邦,那位化学帝国的小公主,手指上的钻戒在文件上投下细碎光斑。
特纳想起三个月前与伊丽莎白那场深夜对话。当他坦白两位情妇怀孕时,妻子竟出奇地冷静。商业就是商业。她当时说,手指划过信托基金文件,但我要西屋电气5%的优先股,还有...理查德必须继承完整的投票权。
育婴室的门突然打开。真正的女主人伊丽莎白走了进来,香奈儿套装一丝不苟,珍珠项链泛着柔光。她径直站到特纳身边,两人一起看着玻璃后的婴儿,像欣赏最新收购的资产。
摩根家送来了股权证书。伊丽莎白语气平淡,20%的洛克菲勒中心持股。比我们预想的多5%。
特纳挑眉:老摩根终于想通了?理查德和安妮的婚约不够牢靠?
婚约可以解除。伊丽莎白轻抚丈夫的领带,但血脉...尤其是带着摩根姓氏的血脉,永远是他们的一部分。她突然微笑,恭喜你,特纳。你的基因现在值两千万美元。
走廊传来脚步声。老摩根亲自到场,手杖敲击大理石地面的节奏如同纽约证交所的收盘钟声。这位金融帝王走到窗前,鹰隼般的眼睛盯着那个与他同姓的婴儿。
鼻子像我父亲。老摩根的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但眼睛是史密斯家的。他转向特纳,20%只是开始。如果这孩子十八岁前展现出数学天赋,会再得10%。
特纳点头。这是赤裸的优生学交易——摩根家族需要特纳的商业天才基因,正如特纳需要摩根的金融帝国人脉。比单纯的儿女联姻更直接,更原始,也更牢不可破。
名字?老摩根问。
约翰·皮尔庞特·摩根四世。凯瑟琳从休息室走来,手抚小腹,按家族传统。
老摩根满意地哼了一声,手杖指向律师:把瑞士银行的信托文件拿来。我要确保这孩子十八岁前接触的全是奥地利学派经济学...不能像他父亲那样沾染凯恩斯主义的瘟疫。
特纳不置可否。当老摩根俯身查看婴儿时,他瞥见摩根的脸上的皱纹——时间不多了。这20%股权是传承的定金,而那个红发杜邦婴儿,则是给另一个商业王朝的保险单。
杜邦庄园的会客厅里,火药味比平日更浓。安娜·杜邦的父亲——杜邦集团现任总裁皮埃尔——将一叠文件摔在桃花心木桌上。
5%南美投资银行?皮埃尔冷笑,特纳·史密斯以为这点股份就能买杜邦家的血脉?
安娜平静地整理裙摆:父亲,那是给我的。孩子另有3%城市发展银行股份,存在瑞士信托,十八岁解锁。
而且,站在窗边的家族律师补充,特纳夫人同意放弃所有针对这个孩子的继承权争议。法律上,他完全是杜邦家族成员。
皮埃尔走到壁炉前,盯着祖辈的肖像。杜邦家族靠火药发家,历代联姻对象不是将军之女就是参议员侄女。如今却要接纳一个西部暴发户的私生子...但那个暴发户手里握着苏联贸易的钥匙。
名字?皮埃尔最终问。
亨利·杜邦。安娜抬头,随曾祖父。
壁炉的火光映在皮埃尔脸上,忽明忽暗。他突然想起上周董事会的争吵——关于是否投资特纳的西伯利亚石化项目。现在,这个决定突然变得简单了。
告诉特纳,皮埃尔转身,杜邦化学将参与西伯利亚项目。但必须用这个孩子的名义持股...通过巴拿马壳公司。
律师迅速记录。这意味着杜邦家族正式承认了这个私生子的地位——不是作为史密斯家族的耻辱,而是联通两大商业帝国的活体桥梁。
比弗利山庄的主卧里,伊丽莎白对着三面镜试穿晚礼服。特纳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夫妻的倒影——完美无瑕的权力伴侣形象。
摩根和杜邦都签字了。特纳为她戴上钻石项链,比你预想的顺利。
伊丽莎白调整着项链位置:因为他们比我预想的更绝望。她转身直视丈夫,摩根需要你的商业嗅觉对抗洛克菲勒,杜邦则垂涎苏联的化工市场...而我们,得到了他们最珍贵的东西。
特纳知道她指的不是股份,而是基因。那些延续了百年的财阀血脉,现在将流淌在他孩子的血管里。这种绑定比任何合同都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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