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8月,伦敦的空气里弥漫着泰晤士河特有的潮湿与煤烟混合的气味。威斯敏斯特宫古老的石墙内,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辩论正在上演。
这不是什么儿童涂鸦!保守党资深议员威廉·格伦费尔将《纽约时报》重重拍在橡木长桌上,羊皮纸般泛黄的报纸头版上,爱德华·洛厄尔那张带着婴儿肥的脸正对着镜头微笑,与他笔下那些冷酷的金融分析形成诡异对比。
议会大厅穹顶下回荡着格伦费尔嘶哑的声音:这是华尔街对我们发起的金融战!他的手指戳向第三条分析,看看这个——关键岗位换为美国经济顾问,这不是预测,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工党领袖克莱门特·艾德礼弯腰拾起被摔在地上的演讲稿,镜片后的眼睛平静得可怕。他轻轻掸去文件上的灰尘,这个动作在死寂的议会厅里被无限放大。
议员先生,艾德礼的声音像泰晤士河上的晨雾般轻柔却不容忽视,您指控一个八岁儿童策划了颠覆大英帝国的阴谋?
别装糊涂了!格伦费尔从公文包抽出一叠文件,这是我们在摩根银行内部线人提供的转账记录。过去三个月,美国工会组织向贵党捐款增加了470%!恰好印证了这个小恶魔笔记里的第一步——资助工党上台
议会后排,财政大臣内维尔·张伯伦的钢笔突然在记事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他盯着那份转账记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上周五,美联储主席刚刚友好建议他考虑降低殖民地驻军预算。
更精彩的在后面,格伦费尔转向议长,根据苏格兰场特别经济调查科的报告,所谓爱德华笔记的原始版本有二十七页,其中详细列出了参与此事的美国银行家名单——他故意停顿,可惜我们拿到的报纸只刊登了前三页。
议会瞬间炸开锅。艾德礼终于变了脸色,他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政治攻讦。角落里,一位始终沉默的年轻议员突然起身——温斯顿·丘吉尔,他刚从荒野期重返政坛。
议长先生,丘吉尔低沉的声音像闷雷滚过大厅,如果真如格伦费尔议员所言,那么这不是党派之争,而是关乎帝国存亡的金融战争。他举起一份电报,印度总督刚发来急电,孟买和金奈的英国公务员系统已经出现大规模罢工,导火索正是《每日邮报》那篇殖民地公务员寄生虫的报道。
格伦费尔立即接话:这正是笔记里预言的第二步——煽动公务员叛乱!而《每日邮报》的大股东是谁?美国报业大亨赫斯特!
艾德礼感到一阵眩晕。三天前,美国驻英大使邀请他共进晚餐时,确实提到过公务员改革的重要性。现在想来,餐厅墙上那幅摩根家族肖像画仿佛在冷笑。
议会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海军大臣阿尔弗雷德·蒙塞尔爵士冲进大厅,面色惨白:刚接到海军部急电,开普敦和新加坡同时报告,当地英国银行的美元储备账户被冻结!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议会。爱德华笔记第三条预言正在眼前应验——美元接管。
丘吉尔缓缓站直身体:诸位,我们正在见证的不是政治斗争,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金融斩首行动。那个所谓的,不过是华尔街精心设计的木偶。他举起一份刚送达的密电,根据我方情报,爱德华·洛厄尔的数学天赋展示会,实际由摩根财团全程赞助。
议会穹顶的彩绘玻璃将血红色的夕阳投射在长桌上,仿佛大英帝国正在淌血的伤口。艾德礼终于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福利改革法案,不过是别人金融棋局上的一枚过河卒子。
格伦费尔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先生们,就在我们争吵时,纽约联邦储备银行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议题是——他展开最新收到的电报,英镑区紧急流动性援助方案
议会大厦外,泰晤士河上的雾气渐渐升起。河对岸的伦敦金融城灯火通明,其中几栋新建的摩天大楼顶层的美国银行标志,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我将为您继续这个充满政治阴谋与金融暗战的故事。以下是白厅与各方势力激烈博弈的精彩发展,呈现帝国黄昏下的权力更迭与人性挣扎。
白厅地下一层·机密会议室
档案柜的阴影里,十二把高背椅围成死亡法庭般的圆圈。常务秘书阿奇博尔德·克劳福德的钢笔尖戳进橡木桌面,墨水像黑血般渗入木纹。
先生们,他推了推圆框眼镜,如果明天《公务员改革法案》通过,我们就把1894年以来的殖民地预算原始凭证全部锁进地窖。他故意顿了顿,包括印度食盐税里那些...特殊支出。
印度事务部常务次官的手指突然痉挛。那些账目里有王储去年狩猎季射杀三名村民的赔偿记录,用殖民地特别经费支付的。
已经晚了。殖民地部官员抖开加尔各答来电,孟买海关关长带着全体职员加入了国大党游行——就因为我们延迟发放了三天薪水!
克劳福德突然笑了。他打开镀金烟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枚刻有白厅徽章的钥匙:每把钥匙对应一个档案室。没有这些,明年整个帝国的预算案就是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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