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又冷又饿又怕,小腿又酸又麻,几乎走不动路。父亲偶尔会停下来,有些不耐烦地等她,或者干脆一把将她抱起来,继续往前走。父亲的怀抱并不温暖,带着一路风尘的寒气。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个被竹林环绕的小村庄,几点灯火在黑暗中闪烁,偶尔传来几声狗吠。父亲在一座低矮的、土坯筑成的院子前停下脚步。院墙是碎石垒的,缝隙里长着枯草。一扇斑驳的木门上,贴着的门神像已经褪色剥落,看不清楚原来的模样。
父亲放下她,抬手敲了敲门。敲门声在寂静的乡村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是门闩被拉开的“吱呀”声。木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严厉的老妇人的脸。她头上包着一块深蓝色的布巾,身上穿着同样深色的、打着补丁的棉袄,手里端着一盏小小的、玻璃罩子的煤油灯。
跳跃的火苗照亮了门外瑟缩的昭阳,和一脸疲惫、带着几分窘迫的父亲。
外婆的目光先是落在父亲脸上,很快便移开,然后缓缓地、细细地落在昭阳身上。那目光像冬日里的阳光,带着审视,又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妈……”父亲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阳阳……就拜托您了。”
外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门开得更大了一些,侧了侧身。这个动作,像一个无声的应允,也像开启了一个昭阳完全未知的、充满忐忑的新世界。
离别是人生最早的课堂,它不讲道理,只让你在疼痛中明白——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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