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木景云,张绥之拉着花翎和阿依朵的手,并没有真的回住处“休息”,而是脚步一转,朝着寨子西边人迹罕至的方向走去。他故意将步伐放得有些轻快,甚至带着几分闲适,脸上也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真像是要带着两位俏丽的部落少女去寻个僻静处“快活”一般。
花翎和阿依朵起初还有些不明所以,但见张绥之拉着她们的手,又朝寨子外走,不由得都红了脸颊,心跳也加速起来。花翎偷偷瞄了一眼张绥之线条清晰的侧脸,小声对阿依朵嘀咕:“阿依朵,绥之哥哥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该不会……真要去‘缠草露’吧?”
阿依朵也是又羞又期待,掐了花翎一下,声音细若蚊蚋:“别胡说……绥之哥哥是正经人……不过,他要是真想……我们……”
二女心中小鹿乱撞,又是紧张又是隐隐的兴奋,低着头,任由张绥之牵着,穿行在寨子边缘越来越稀疏的木屋和竹林之间。路上偶尔遇到几个寨民,看到张公子一手拉着花翎,一手拉着阿依朵,朝着西边偏僻处走去,都露出了然和暧昧的笑容,却也没人多问。在这火把寨,年轻男女相悦同游,本就是寻常事。
张绥之对周遭的目光恍若未觉,他心中自有计较。方才木景云身上那可疑的过敏症状,以及他言语中对红土坡火把果丛似乎有所了解的反应,都让张绥之坚定了要去现场一探究竟的决心。拉着二女的手,做出这番“风流”姿态,正是为了掩盖真实目的,麻痹可能暗中窥视的眼睛,尤其是木景云的眼线。
三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渐渐远离了寨子的喧嚣。眼前的景色变得荒僻起来,道路也越来越难行。终于,一片独特的暗红色山坡出现在眼前,山坡上生长着大片大片低矮的、枝干上布满尖刺的火把果灌木丛,在午后的阳光下,一些晚熟的红色小果点缀其间,显得有几分诡异的美感。这里空气更加潮湿,泥土的气息混合着某种辛辣的植物气味,正是张绥之昨日根据阿诗玛身上痕迹推断出的象山红土坡。
到了这里,几乎已看不到人烟。花翎和阿依朵见四周寂静,只有风吹过灌木的沙沙声,不由得更加紧张。花翎鼓起勇气,声音带着颤音,又隐含期待地问道:“绥……绥之哥哥,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这里平时除了采药和打猎,几乎没人来的……你……你是不是要在这里……和我们……”她后面的话羞得说不下去了,只是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张绥之。
阿依朵也紧紧抱着张绥之的胳膊,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
张绥之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到二女满面红霞、眼波流转的娇羞模样,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她们完全会错了意,顿时大窘,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连忙松开她们的手,后退一步,连连摆手解释道:“啊?不是不是!花翎妹妹,阿依朵妹妹,你们误会了!我带你们来此,是为了查案!是为了寻找重要的线索!”
“查案?”二女异口同声,脸上瞬间写满了错愕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搞了半天,绥之哥哥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看到二女的表情从娇羞转为愕然,又带着点被戏弄的嗔怪,张绥之又是好笑又是尴尬,只好再次郑重解释道:“二位妹妹莫怪!实在是此事关系重大,我担心有人暗中监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借……借‘游玩’之名,行查案之实。绝非有意唐突!”
花翎和阿依朵这才恍然大悟,想起刚才木景云那审视的目光,以及张绥之故意表现出的轻浮,心中那点小小的失落立刻被对案情的紧张和对张绥之机智的佩服所取代。花翎拍了拍胸口,嗔道:“吓死我了!绥之哥哥,你也不早说!害得我们……我们还以为……”她又红了脸。
阿依朵也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好奇地问:“可是绥之哥哥,这红土坡荒郊野岭的,跟木监军的死有什么关系?线索怎么会在这里?”
张绥之神色一正,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低声道:“关系重大!木景云特使身上的过敏症状,极可能是接触了此地的火把果所致。而他自称昨日才抵达,对此地不应熟悉。我怀疑,他可能早就暗中来过这里!而案发现场窗外,我曾发现半个沾有此处特有红土的靴印!如果木景云真的来过此地,那么他的靴子很可能就沾上了这里的泥土!我们若能在这里找到与案发现场特征吻合的靴印,就是指向他的铁证!”
二女闻言,顿时精神大振,所有杂念抛诸脑后。花翎挽起袖子,跃跃欲试:“原来如此!绥之哥哥你真聪明!那我们快找吧!这地方我们熟!”
阿依朵也兴奋地点头:“对!我们帮你找!”
张绥之点点头:“好!我们分头仔细寻找,重点是查看地面,尤其是土壤比较湿润松软的地方,寻找清晰的靴印!注意看靴印的纹路和大小,特别是……”他顿了顿,回忆着现场那半枚脚印的细节,“特别注意靴印的前掌外侧,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磨损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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