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崧离开仙界贷后,并未返回林家府邸,而是径直朝着百炼轩的方向走去。这一动向通过苏小怜的监控模型,清晰地呈现在莫羡慕面前。
“东家,赵崧往吴铁那边去了!”钱可为(算盘)语气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
莫羡慕站在密室窗边,目光幽深:“知道了。让我们的人按兵不动,只需留意动向即可。”
他之前刻意留下的那枚仿制金属碎片,其上的纹路风格,并非完全凭空捏造,而是苏小怜根据开拓者号碎片的纹路特征,结合一些流传在炼器师之间的、关于上古遗迹的模糊记载,精心“设计”出来的。它足够古老神秘,能引起赵崧的注意,但又缺乏关键能量特征,让人难以判断其真实价值。
而百炼轩的吴铁,作为坊市内资深的炼器师,收藏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古老残片和材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吴铁性格耿直火爆,与林风素有旧怨。将玄阴宗的视线引向他,既能分担压力,也可能借机撬动林风与吴铁之间本就紧张的关系,可谓一石二鸟。
现在,就看吴铁如何应对,以及林风是否会如预料般介入了。
百炼轩内,吴铁正光着膀子,在熊熊炉火前敲打着一块烧红的金属,汗珠顺着结实的肌肉滑落。当赵崧带着两名弟子,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时,他只是抬了抬眼皮,手中铁锤并未停下,粗声粗气道:“客人想要打造什么?法器还是寻常兵器?”
赵崧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枚从莫羡慕那里得到的仿制金属碎片取出,丢在吴铁面前的铁砧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认识此物吗?”赵崧声音冰冷。
吴铁停下动作,用钳子夹起那枚碎片,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上面的纹路,眉头皱起:“这纹路……有点意思,像是古物,但材质普通,灵力全无,就是个样子货。哪儿来的?”
“莫羡慕那里找到的。”赵崧紧紧盯着吴铁的表情,“他说是收购废旧材料时混杂来的。吴掌柜见多识广,可曾见过类似纹路的真正古物?”
“莫羡慕?”吴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嗤笑一声,“那小子倒是会收破烂。类似的纹路……老子倒是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做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转身在身后一堆杂乱的材料里翻找起来,嘴里嘟囔着,“好像前些年收过一块破盾牌的残片,上面有点差不多的鬼画符……”
赵崧眼神一凝,耐心等待着。
片刻,吴铁从一堆废料底下抽出一块巴掌大小、锈迹斑斑的青铜碎片,递给赵崧:“喏,你看看是不是这个调调?”
赵崧接过那青铜碎片,入手沉甸,锈迹下隐约可见一些扭曲的纹路,与他手中那枚仿制碎片的风格确有几分神似,而且这块青铜碎片上,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沧桑的古意!
“此物从何而来?”赵崧呼吸微微急促,追问道。
“嘿,这可是老子花了不少灵石,从一个快死的老矿工手里收来的,据说是从什么‘古战场’遗址里刨出来的。”吴铁大大咧咧地说道,看似毫无心机,“怎么?赵执事对这玩意儿感兴趣?你要是想要,价格好商量!”
赵崧心中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个老矿工现在何处?”
“早死球了!”吴铁一摆手,“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这东西很重要?”
赵崧没有回答,而是仔细感应着青铜碎片上的那丝古意,又对比了一下手中的仿制碎片,心中疑窦丛生。莫羡慕那里的碎片毫无灵气,像是拙劣的模仿品,而吴铁手中的这块,却似乎真有些来历。是莫羡慕在故弄玄虚?还是吴铁这里才真有线索?
他沉吟片刻,将两块碎片都收起,对吴铁道:“这两件东西,本座都要了。开个价吧。”
吴铁眼中精光一闪,搓了搓手:“赵执事爽快!这块青铜片可是我的珍藏,少于五百下品灵石不卖!至于您手里那块……搭头,送您了!”
五百下品灵石!对于一块不明用途的古老残片而言,这简直是天价!
赵崧脸色一沉:“吴掌柜,莫要坐地起价!”
吴铁把眼一瞪:“爱要不要!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古物!说不定就藏着什么大秘密呢!您要不买,我还不卖了!”说着就要伸手拿回那青铜碎片。
赵崧冷哼一声,强大的灵压再次弥漫开来:“本座怀疑此物与我要追查的要案有关!吴掌柜,你最好配合!”
眼看气氛又要紧张起来,一个声音适时地从门外传来:
“哎呀,赵执事,吴掌柜,何事如此剑拔弩张啊?”
林风执事再次“恰好”出现,脸上带着和事佬的笑容走了进来。他目光扫过赵崧手中的两块碎片,尤其是在那青铜碎片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林执事,你来得正好!”吴铁仿佛找到了靠山,大声道,“赵执事看上了我这儿的一块古物,我想卖个公道价,他倒好,想强买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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