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宗三人来得比预想中更快,也更直接。
没有暗中查访,没有迂回试探,为首的那位外门执事,名为赵崧——正是被云胤视为血海深仇仇人之子赵乾的父亲!他面色阴沉,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两名气息凝练的弟子,径直踏入仙界贷铺面,强大的灵压毫不掩饰地弥漫开来,让原本在店内办理业务的几名低阶修士噤若寒蝉,慌忙退避。
钱可为(胖掌柜)强自镇定,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迎上前:“几位前辈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赵崧目光冰冷地扫过店铺,根本不予理会,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你们主事之人出来见我。”
话音刚落,莫羡慕已从后堂缓步走出,神色平静,拱手道:“晚辈莫羡慕,忝为仙界贷东主。不知前辈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赵崧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莫羡慕身上,如同实质般上下打量,带着审视与压迫:“你就是莫羡慕?倒是年轻。本座玄阴宗外门执事赵崧。”
“原来是赵执事,久仰大名。”莫羡慕语气不卑不亢,仿佛没感受到那迫人的灵压,“不知赵执事亲临小店,所为何事?”
“何事?”赵崧冷哼一声,也懒得绕圈子,直接取出一枚玉简,灵力激发,空中顿时浮现出云胤栩栩如生的影像,“此人,名云胤,乃我玄阴宗通缉的要犯!据报,他月前曾在你这里出现,可有此事?”
影像一出,店铺内尚未完全离开的几名客人以及仙界贷的伙计,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莫羡慕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惊讶”和“回忆”之色,仔细看了看影像,随即摇头,语气肯定:“回赵执事,此人晚辈确实有些印象。月前他确实来过小店,想要借贷一笔灵石,但因其来历不明,且数额巨大,风险过高,已被晚辈当场回绝。之后他便离去,再无音讯。此事,当时在场的钱掌柜以及几位伙计皆可作证。”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咬死了早已“回绝”,撇清关系。
钱可为(胖掌柜)连忙在一旁附和:“是是是,东家说得没错!那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我们小店小本经营,哪敢接这种来历不明的生意,当时就婉拒了!”
赵崧眼神阴鸷,死死盯着莫羡慕,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莫羡慕神色坦然,眼神清澈,看不出丝毫心虚。
“回绝了?”赵崧语气森然,“可我怎听闻,你与他相谈甚久?而且,据林风执事所言,你仙界贷近来资金流动颇大,似乎并不像缺那点灵石的样子?”
果然扯上了林风!莫羡慕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无奈之色:“赵执事明鉴,与此人相谈,乃是了解情况,评估风险,此乃借贷流程,并非有意合作。至于资金流动……实不相瞒,晚辈近期与青云宗内有些丹药往来,故资金周转稍显频繁,但与云胤绝无干系。”
他顺势抬出了青云宗,既是解释资金来源,也是一种隐晦的警告。
赵崧听到“青云宗”三字,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但并未退缩,反而踏前一步,炼气大圆满的灵压如同潮水般向莫羡慕涌去,声音更加冰冷:“空口无凭!本座怀疑你窝藏要犯,或者与之有暗中交易!现在,本座要搜查你这铺面以及后堂,你可有异议?”
强行搜查!这已是极其无礼和霸道的行为!
店铺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李金雁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通往后堂的入口,手按剑柄,眼神凌厉。几名护卫也暗自戒备。
莫羡慕脸上的“无奈”渐渐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静下的冷硬:“赵执事,晚辈敬您是玄阴宗前辈,故而以礼相待。但我仙界贷合法经营,受林家坊市规章庇护。您无凭无据,仅凭猜测便要强行搜查,未免……太过不将林家坊市的规矩放在眼里了罢?若是传出去,恐怕对玄阴宗的声誉,也有损无益。”
他直接将林家抬了出来,点出对方行为的无理,更是扣上了一顶损害玄阴宗声誉的帽子。
赵崧脸色一沉,他没想到莫羡慕如此强硬。他确实没有确凿证据,强行搜查理亏,若真闹大,玄阴宗面上也不好看。但他丧子之痛刻骨铭心,任何线索都不愿放过。
“规矩?”赵崧眼中杀机一闪,“在本座这里,拿下凶手,便是最大的规矩!你一再推诿阻拦,莫非是做贼心虚?!”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呵呵,赵执事何必动怒?莫东家年轻气盛,言语若有冲撞,还望海涵。”
只见林风执事带着两名随从,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仿佛刚刚赶到。他先是对赵崧拱了拱手,然后看向莫羡慕,语气带着一丝责备:“莫小友,赵执事也是为了公事,你配合调查便是,何必如此固执?”
好一个和事佬!莫羡慕心中冷笑,林风这是既想借玄阴宗之手打压自己,又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影响坊市稳定和他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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