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快步来到沈炼值房外,求见。得到允许后,他立刻进去,将孙守财的供词以及牵扯出周府赵师爷的情况,言简意赅地向沈炼做了禀报。
沈炼听完,一直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了极为震惊和凝重的神色。他猛地站起身,在值房里踱了两步。
“通判府的师爷,漕帮,废弃暗道。”沈炼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力,“林峰,你确定孙守财所言属实?此事干系太大,若有差池…”
“卑职确信!”林峰斩钉截铁,“孙守财救女心切,情绪崩溃之下供述,细节吻合,逻辑清晰。且济世堂那边已查到有人用大量现银购买名贵药材,时间、药方都与孙女病情吻合,绝非巧合。当铺的线索也在核实中。目前首要之急,是立刻控制赵师爷,以防其闻风潜逃或销毁证据!”
沈炼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做出了决断:“好!本官即刻签发抓捕手令!你亲自带人去!要快!要隐秘!务必人赃并获!”
“是!”林峰抱拳领命。
就在这时,值房外传来一阵喧哗,只见按察使司经历赵文敬竟然不顾卫兵阻拦,直接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无奈的吴德。
“沈百户!你们锦衣卫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赵文敬一进来就尖声质问,脸色铁青,“本官要提审嫌犯孙守财,为何一再阻挠?还说什么身体不适?我看是你们想隐瞒什么吧!周大人对此案极为关注,若是延误了案情,你们担待得起吗?”
吴德在一旁低着头,眼神闪烁,不敢看沈炼和林峰。
沈炼脸色一沉:“赵大人,此处是锦衣卫百户所,不是你按察使司的公堂。如何查案,本官自有分寸。孙守财确是关键证人,此刻不宜由你提审。”
“不宜提审?”
赵文敬冷笑,“我看是你们想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吧!我早就说过,这些库兵库吏,大刑之下必有口供!你们是不是已经用刑了?得到了什么想要的供词?是不是想随便找个人顶罪结案?”
他的话极其恶毒,分明是在胡搅蛮缠,拖延时间。
林峰心中雪亮,这赵文敬和吴德,恐怕都与那赵师爷,或者说其背后的周通判,有着某种联系。
他们是在故意捣乱。
沈炼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怒极反笑:“赵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本官办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来人!”
“在!”门外立刻进来两名锦衣卫力士。
“送赵大人回驿馆休息!没有本官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赵大人!”沈炼直接下了软禁的命令。
这是要强行排除干扰。
“沈炼!你敢!我可是按察使司…”
赵文敬又惊又怒,大声叫嚷,但直接被两名力士“请”了出去。
吴德吓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沈炼冰冷的目光扫向吴德:“吴德,你很好。”
吴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大人恕罪,赵经历他硬要闯进来,卑职拦不住啊…”
“拦不住?”沈炼语气森寒,“我看你是故意带他来的吧?你之前拖延维修记录,现在又引赵文敬来搅局,真当本官是瞎子吗?”
“卑职不敢!卑职冤枉啊!”吴德磕头如捣蒜。
“滚出去!待会儿再跟你算账!”沈炼懒得再看他。
吴德连滚爬爬地跑了出去,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沈炼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迅速写好抓捕手令,交给林峰:“立刻行动!多带人手!本官在这里坐镇,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来捣乱!”
“卑职遵命!”林峰接过手令,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然而,当林峰点齐了张威等十余名好手,正准备出发前往通判府抓人时,一个被派去监视孙守财家的校尉急匆匆跑来禀报:“林大人!不好了!孙守财的婆娘刚才偷偷从后门出来,往城东方向去了,神色慌张,我们的人跟着,看她…她好像进了通判府的后角门!”
林峰心中一沉!
果然走漏了风声,很可能是吴德刚才偷偷报信。孙妻一定是被叫去询问情况或者被控制起来了,这说明对方已经警觉。
“计划改变!”林峰当机立断,“张大哥,你带一半人,立刻包围通判府所有出口,许进不许出,但先不要进去抓人,以免打草惊蛇,我带另一半人,立刻去孙家,希望还来得及。”
他担心对方会对孙妻不利,或者利用孙妻做文章。
林峰带着王铁柱等五六人,以最快速度赶回衙门后街吏舍孙家。
远远就看到孙家房门虚掩着,门口并无异样。
林峰示意众人散开警戒,自己和王铁柱悄无声息地靠近,侧耳倾听。
屋内隐约传来一个老妇人的抽泣声,并无其他动静。
林峰轻轻推开门,只见孙妻独自一人坐在炕沿上,正在抹眼泪,看到突然闯进来的林峰等人,吓得惊叫一声,差点晕过去。
“孙家婶子,别怕。”林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我们是锦衣卫,来帮你。刚才是否有人来找过你?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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