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走到堂下,无视了周围或惊惧、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对着堂上的周正安,艰难地抱拳躬身:“卑职…林峰…叩见大人!”
周正安看着林峰那副凄惨的模样,眼皮直跳,强压着烦躁和惊惧,一拍惊堂木:“林峰!你身负重伤,不去医治,大清早击鼓鸣冤,所为何事?”
“回大人!”林峰抬起头,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直射周正安,“卑职昨夜历经生死,已查明吴天宝当街杀害老李头一案关键人证、物证俱已寻获!铁证如山!请大人立刻签发海捕文书,缉拿凶犯吴天宝!并搜查县尉府,起获凶器证物!”
“哗——!”公堂内外瞬间一片哗然!
“他真找到了?!”
“我的天!难怪伤成这样!”
“吴天宝!真的是他!”
“铁证如山?”
衙役们窃窃私语,堂外围观的百姓更是群情激动。
周正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指着林峰,手指都在发抖:“林峰!你休得胡言!吴公子,吴公子乃县尉之子,岂容你肆意污蔑!你说人证物证?何在?!”
“人证在此!”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陈志文从侧门步入公堂,手中捧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物件,身后跟着两名捕快押着一个被黑布罩头、浑身发抖的人。
陈志文将油布包裹放在公堂书案上,揭开一角,露出里面那件血迹斑斑的靛蓝色锦袍前襟。
那大片刺目的暗红血迹和胸口的破洞,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此物,”陈志文声音朗朗,回荡在寂静的公堂,“乃凶犯吴天宝当街行凶时所穿血衣。残留血迹与死者老李头伤口位置吻合。昨夜,由林捕快冒死潜入吴府别院,于假山洞穴中寻获!”
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块折叠的白色丝帕,当众展开,露出角上那朵鲜艳的红牡丹和花瓣边缘的几点深褐色血迹:“此乃擦拭凶刀‘秋水’之血帕。其上血迹,经仵作初步比对,亦与死者相符。此物,乃林捕快于吴天宝书房暗格中起获!”
最后,他指向那个被摘下黑布罩头、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吴福:“此人,乃吴天宝贴身小厮吴福!亲眼目睹吴天宝杀害老李头全过程。并受吴良指使,处理血衣。其口供在此,签字画押,确认无误。请大人过目。”
陈志文将一份墨迹未干的供状,双手呈上。
三样铁证,血衣,血帕,人证口供。
如同三记重锤,狠狠砸在公堂之上。
砸得周正安头晕目眩,砸得所有衙役目瞪口呆,砸得堂外百姓群情激愤。
“铁证如山!”
“抓吴天宝!”
“搜查吴府!找凶刀!”
“严惩凶手!还老李头公道!”
堂外的怒吼声浪,几乎要掀翻县衙屋顶。
周正安看着书案上那刺目的血衣血帕,看着吴福那如同烂泥般瘫软的身影,听着堂外震耳欲聋的怒吼,只觉得天旋地转,冷汗瞬间浸透了官袍。
他哆哆嗦嗦地拿起那份供状,上面的字迹和鲜红的手印如同烙铁般烫手。
完了!全完了!吴良这次真的完了!他周正安该怎么办?
“大人!”林峰拄着木棍,上前一步,声音嘶哑却如同惊雷,“人证物证俱全!吴天宝杀人,罪证确凿。吴良包庇凶犯,指使灭迹,罪不容诛。请大人即刻下令,缉拿吴天宝。搜查县尉府,起获凶器‘秋水’。以正国法!以平民愤!”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死死烙在周正安惨白的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玉石俱焚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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