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盖子被推开一条缝隙,浑浊的空气涌入。
林峰透过缝隙,看到张癞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脸色铁青,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疯狂。
他显然知道黑皮账本丢失意味着什么——那是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催命符!
守卫都下楼去追捕“跳窗逃跑的贼”了,房间里只剩下张癞子一人。
机会!转瞬即逝的机会!
林峰眼中寒光一闪。他不再犹豫,猛地推开箱盖,如同猎豹般从木箱中窜出。
动作迅捷无声,直扑背对着他、心神不宁的张癞子。
张癞子听到身后异响,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就要回头。
但太迟了!
林峰的手如同铁钳般,瞬间从后方捂住了他的嘴巴。
另一只手臂则如同钢箍般,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同时,膝盖狠狠顶在张癞子的后腰上。
“唔——!”张癞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着,踉跄后退,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墙面上,眼前金星乱冒。
林峰的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力量之大,让张癞子几乎窒息。
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喷在张癞子的耳后,一个如同地狱传来的嘶哑声音低吼道:“想活命!就别出声!带我从密道走!”
林峰在赌!赌张癞子这种老狐狸,在自己的老巢肯定会留有不为人知的逃生密道。
这是他唯一能悄无声息、避开楼下大批守卫离开的希望。
张癞子被勒得翻白眼,死亡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他疯狂地点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林峰稍稍松了一点捂嘴的力道,但手臂依旧死死勒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挡在自己身前作为肉盾,拖着他快速移动到房间那面靠内的墙壁前。
“快!密道在哪?”林峰的声音如同冰碴。
张癞子颤抖着手,指向靠墙的那个大柜子,嘶声道:“后…后面…推开…有暗门…”
林峰拖着张癞子来到柜子前,一手依旧控制着他,一手用力去推那个沉重的实木柜子。
腹部的剧痛让他力量大打折扣,柜子纹丝不动。
“机关…左下角…踢…踢三下…”张癞子喘息着提示。
林峰立刻用脚在柜子左下角一个不起眼的雕花处,快速踢了三下。
“咔哒…嘎吱…”
一阵机括轻响,沉重的柜子竟然向旁边缓缓滑开,露出了后面墙壁上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果然有密道。
就在这时!
“三爷!楼下没找到贼人!他可能还在楼里!”
楼梯口传来守卫急促的喊声和脚步声,他们追上来了。
林峰脸色一变!
他不再犹豫,猛地将张癞子往密道里一推。己也紧跟着钻了进去,进去的瞬间,他反手在柜子内侧一个凸起处狠狠一拍。
“嘎吱…砰!”
滑开的柜子在机括作用下,迅速复位,严丝合缝地挡住了密道入口。
几乎就在同时,守卫冲进了房间。
“三爷?三爷人呢?”守卫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傻眼了。
密道内。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身后柜门关闭时带来的最后一丝微光瞬间消失。浓重的土腥味和霉味充斥鼻腔。
“呃!”被推进来的张癞子摔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哼。
林峰强忍着眩晕和剧痛,迅速蹲下,摸索着抓住张癞子的衣领,另一只手捂紧他的嘴,低吼道:
“想活命,就带路。出口在哪?敢耍花样,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他的手指如同钢钩般扣在张癞子的喉结上,死亡的威胁冰冷刺骨。
张癞子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含糊道:“前…前面…直走…到头…有…有梯子…通…通到城西下水道…”
林峰不再废话,像拖死狗一样将张癞子拖起,推着他向前走。
密道狭窄低矮,仅容一人弯腰通行。脚下是湿滑的泥土,四周是冰冷的石壁。
黑暗如同实质,吞噬着一切。
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和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林峰一手死死扣着张癞子的肩膀,另一只手按着怀中紧贴伤口的账本,警惕着前方。
他知道张癞子绝不会甘心,一定会找机会反扑或发出信号。
果然,走了大概几十步,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个稍微宽敞点的拐角。
张癞子身体突然猛地向前一扑,同时用尽力气发出一声嘶哑的嚎叫:“来人——呃啊!”
他试图制造动静引来守卫!
但林峰早有防备!在张癞子身体前扑的瞬间,他扣住对方肩膀的手猛地发力向后一拽。同时,捂嘴的手闪电般收回,并指如刀,狠狠戳在张癞子颈侧的昏睡穴上。
“呃!”张癞子的嚎叫戛然而止,身体如同烂泥般再次软倒。
林峰迅速将其放倒,用张癞子自己的腰带将其手脚捆死,嘴巴用布条塞紧。
确认他彻底昏迷后,林峰不再管他,独自一人,加快速度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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