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的反驳,条理清晰,直指关键——作案时间短,且无人亲眼目睹作案过程。
这确实是个巨大的疑点,他看向张癞子。
张癞子心中暗骂王胖子废物,脸上却依旧“义正辞严”:“大人!林峰这是狡辩!赌坊人多眼杂,动作又快,没看清很正常!但钱袋确确实实是从他怀里搜出来的!这就是铁证!难道钱袋自己长腿跑他怀里去了不成?”
“铁证?”林峰猛地看向张癞子,眼中寒光爆射,“好!那就请大人验看这‘铁证’!”
他挣扎着,被绑的身体前倾,目光死死盯着师爷手中那个华丽的钱袋:“大人!请仔细验看那钱袋内部!尤其是内侧靠近底部的位置!看看是否有特殊的标记或字样!”
此言一出,张癞子和王胖子脸色同时一变。
王胖子更是下意识地想去抢钱袋,被旁边的衙役拦住。
周县令也察觉到了异常,命令道:“师爷!仔细查验!”
师爷连忙拿起钱袋,当众翻看。他先是看了看外面,金线刺绣,华丽非常。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钱袋内部摸索,又凑近袋口仔细查看内壁…
突然,师爷的动作停住了!
他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手指在内壁某处捻了捻,然后凑到眼前仔细观看,又拿到烛光下照了照。
“大人!”师爷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惊,“这钱袋内侧近底处有用同色丝线绣着三个极小的字——‘快活林’!”
“什么?!”
“快活林的标记?”
堂上堂下,一片哗然!
林峰心中冷笑。
他刚才在钱袋被搜出的瞬间,凭借特种兵超强的观察力,一眼就瞥见了钱袋口内侧那极其细微、与华丽内衬同色的丝线绣痕。
虽然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绝对是人为的标记。
他赌的就是这是赌坊内部流通的、用于特殊“业务”的道具。
“不可能!”张癞子失声叫道,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这一定是林峰自己绣上去的。栽赃我们快活林。”
“栽赃?”
林峰的声音如同冰珠坠地,“张管事!这钱袋是刚刚从王老板身上‘失窃’,又立刻从我怀里搜出。请问,我如何在短短时间内,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钱袋内侧绣上‘快活林’三个字?而且是用与内衬完全同色的丝线,绣得如此隐蔽?”
“这…这…”
张癞子哑口无言,额头青筋暴跳。
王胖子更是面如土色,双腿发软。
周县令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钱袋内部的标记,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栽赃的嫌疑陡增。
“大人!”
林峰抓住机会,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异常坚定,“此案疑点重重。王老板证词前后矛盾,无法解释作案时间。关键物证钱袋内部带有‘快活林’标记,来源存疑。仅凭此,不足以定卑职盗窃之罪,请大人详查!还卑职清白!”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无意般扫过张癞子腰间挂着的一个小本子(似乎是账本),在张癞子因为愤怒而微微掀起的衣角下,他敏锐地捕捉到账本翻开的一角上,一个异常的数字和涂改痕迹。
他瞬间记下了那个数字和日期。
“另外!”
林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周县令,“卑职怀疑,此栽赃案,与卑职所欠快活林赌债有关。更可能与快活林内部某些见不得光的‘账目’有关。请大人明察秋毫!”
账目!
林峰最后抛出的这个词,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让张癞子脸色剧变。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腰间的那个小本子。
周县令的目光也猛地锐利起来,在张癞子和林峰之间扫视。
赌坊的账目这可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区域。尤其涉及到栽赃陷害官差。
“此案确有蹊跷!”
周县令沉吟片刻,终于开口,“林峰所言,不无道理。仅凭现有证据,难以定罪。但你嫌疑重大,不可开释!暂且停职待查,收押候审。待本官详查人证物证,再行定夺!退堂!”
“威武——”水火棍顿地声响起。
林峰被衙役粗暴地架了起来。
虽然依旧被收押,但至少他暂时撕开了“铁证如山”的口子,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喘息和调查的时间。
他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眼神怨毒得几乎要喷火的张癞子,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冷的弧度。
第一回合,公堂博弈,他守住了!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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