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冤枉啊!”
刘三立刻跳了出来,指着林峰,“大人!这林峰嗜赌成性,欠下巨债,被赌坊追讨,怀恨在心!定是他胡乱攀咬,诬陷钱掌柜!请大人明鉴!”
“是啊大人!林峰就是个疯子!”
“他肯定是想立功想疯了!”
赵大虎等人也跟着帮腔。
林峰没有理会他们的聒噪,对着堂上拱手,声音清晰而沉稳:“大人!是否诬告,一查便知。凶徒王二狗在此,其身上所着夜行衣、所穿波浪纹快靴,皆与卑职在鬼宅内外发现的痕迹吻合。其已亲口招供,受钱有财指使,利用钱记绸缎庄染坊制作的磷粉等物装神弄鬼,并在鬼宅内设置致命陷阱。昨夜,更是奉钱有财之命,潜入卑职藏身之处,意图杀人灭口。人证在此,并有凶徒签字画押的供词为凭!”
林峰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张沾着血指印的黄纸供词,双手呈上。
衙役将供词递给师爷,师爷又呈给周县令。
周县令皱着眉,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和刺目的血指印。
“王二狗!林峰所言,是否属实?” 周县令看向堂下瑟瑟发抖的王二狗。
“大…大人…”
王二狗看着堂上威严的县令,又感受到旁边林峰那冰冷的目光,再想到钱有财可能的灭口,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哭喊道:“大人饶命啊!是…是钱老爷指使小人的!都是钱老爷让小人干的!他…他想霸占鬼宅的地皮…怕林捕快查出真相…才…才让小人去杀他灭口啊!大人!小人句句属实!求大人开恩啊!”
“哗——!” 堂上堂下,一片哗然!人犯当堂指认,这分量太重了!
刘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赵大虎等人也傻了眼。
周县令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看向林峰:“林峰,你说钱有财指使,除了此人证,可有物证?”
“回大人!” 林峰挺直脊梁,尽管身体已到极限,声音却依旧铿锵,“物证有三!”
“其一,鬼宅内外遗留的磷粉、特殊细线、绳套痕迹等,与王二狗供述及钱记绸缎庄染坊的特殊气味吻合。大人可派人即刻前往染坊搜查,必能找到制作或存放磷粉的痕迹。”
“其二,王二狗所穿波浪纹快靴,乃钱有财特意提供,此鞋底花纹特殊,非本地常见,大人可派人搜查钱家或绸缎庄,寻找同类鞋靴或订制记录。”
“其三,王二狗供述,钱有财有一本私密账册,藏于其卧房床头雕花铁箱内,蓝皮红绳,其中记录贿赂坊正夸大鬼宅闹鬼、买通他人阻挠租户、乃至贿赂衙门中人(如刘捕头)的款项。此乃关键铁证。请大人签发搜查令,速查钱府,迟则生变,恐被销毁。”
林峰的话如同连珠炮,条理清晰,证据链环环相扣。
尤其是最后一点,直接指向钱有财的核心罪证,更是如同重磅炸弹。
“什么?!” 周县令猛地坐直了身体,惊疑不定地看向刘三。
刘三如遭雷击,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指着林峰,嘴唇哆
嗦着:“你…你血口喷人!大人!他诬陷!他…”
“大人!” 一直沉默旁观的陈志文县丞突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林捕快所言,虽需查证,但人犯当堂指认,且供词详实,指向明确。为查明真相,也为钱掌柜清白计,卑职以为,当立即签发搜查令,搜查钱记绸缎庄染坊及钱有财住宅!尤其是那本私账!若查无实据,自可还钱掌柜清白;若确有其事也好依法严办,以儆效尤!”
陈志文的话,合情合理,堵住了刘三和任何想为钱有财开脱之人的嘴。
周县令看着堂下狼狈却眼神坚定的林峰,又看看面如死灰、抖如筛糠的王二狗,再看看脸色惨白、汗如雨下的刘三,以及旁边沉稳的陈县丞他意识到,这事闹大了,捂不住了。
“来人!” 周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速传钱有财到堂!签发搜查令,一队人,即刻搜查钱记绸缎庄染坊。另一队人,由陈县丞亲自带领,搜查钱有财住宅。务必找到那本账册,退堂!择日再审!”
“威武——” 衙役们的水火棍顿地声响起。
林峰紧绷的神经终于一松,巨大的疲惫和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将他吞没。
他身体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但他死死咬住舌尖,用剧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他看着衙役们拿着搜查令匆匆而去,看着面无人色的刘三,看着堂上面色凝重的县令和陈县丞投来的复杂目光。
第一回合,公堂对质,他赢了。
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钱有财,还有他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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