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庆功大宴,还有三天。
整个宛城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氛围里,上层贵族们惶惶不可终日,而底层百姓则在期待着大王赏赐的酒肉。
杨烈却把所有事情都丢给了手下那群“各司其职”的女人们。
他自己,则径直走向了王宫深处,那个如今被列为禁地的“天工阁”。
这里的前身是楚王的皇家园林,如今却被高大的围墙圈了起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杨烈麾下最精锐的虎豹骑亲卫在把守。
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都会被毫不留情地射杀。
守门的百夫长见到杨烈,“哐当”一声单膝跪地,头盔下的脸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大王!”
杨烈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废话,径直推开了那扇由百炼精钢打造、厚重得吓人的大门。
一股混合着机油、钢铁和某种特殊燃料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
他顺着一条向下延伸的幽深石阶,一步步走入这片地下空间。
这里很安静。
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将整个地下试验场照得如同白昼。
杨烈停下脚步。
他抬起头,视线扫过前方。
空旷的场地上,十具巨大的人形造物静静地矗立着。
它们高达八尺,通体由一种暗沉的钢铁铸造,表面没有一丝多余的光泽,只有一种纯粹的、为了杀戮而生的冰冷质感。
它们的轮廓充满了力量感,粗壮的四肢,厚重的躯干,每一个关节处都连接着复杂的齿轮和传动结构。
那不是艺术品,而是彻头彻尾的战争机器。
杨烈慢慢踱步上前,伸出手,指节在那冰冷的钢铁外壳上敲了敲。
咚。
咚。
沉闷的回响,证明了其惊人的厚度。
“大王。”
一道略带沙哑,却清脆悦耳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杨烈转过头。
墨涵从一具钢铁傀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不再是那身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裙,而是换上了一套深灰色的紧身工匠服,料子很粗糙,却将她那被彻底开发过的曼妙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
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肢,还有那挺翘浑圆的臀线,在朴素的衣料下,反而更显惊心动魄。
她的脸上沾着几道黑色的油污,原本圣洁的脸蛋因此多了几分野性的魅惑。
一头青丝被她用一根布条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她光洁的白皙脖颈上。
她看起来很疲惫,清澈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但那眼底深处,却跳动着一种杨烈从未见过的、近乎狂热的光。
那是创造者看到自己最完美作品时,才会有的光。
“这就是你这一个月,给本王捣鼓出来的东西?”
杨烈走过去,很自然地伸手,用拇指擦去她脸颊上的一抹油污。
墨涵的身体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她习惯了。
甚至,在这种强硬的触碰下,她能感觉到一丝奇异的安心。
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只有服从,才能活下去。
“是。”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指着那些钢铁巨人,开始介绍。
“我叫它‘人屠’,这是第一批,初号机。”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却格外清晰。
“它的核心,是我根据《天工开物》总纲里的能源篇,改造出的小型火油熔炉。驱动力,大概能和六品武者持平。它的外壳,用了您给我的天外陨铁,混合百炼精钢锻造,三品武者之下,用兵器很难破开它的防御。”
杨烈挑了挑眉,绕着一具“人屠”走了一圈。
“就这?光是个挨打的铁疙瘩?”
他的话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乎并不满意。
墨涵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赶紧指着“人屠”那粗壮的双臂。
“当然不是!”
她急切地解释道:“它的双臂,被我完全改造了!里面藏着小型的‘诸葛连弩’,每一具,都能装填一百支淬了剧毒的短矢!而且是连发!”
杨烈停下脚步,终于来了点兴趣。
“哦?拿来试试。”
墨涵不敢怠慢,快步走到试验场角落的一个控制台前,熟练地拨动了几个开关。
嗡——
离杨烈最近的那具“人屠”动了。
它那巨大的头颅缓缓转动,眼部两个空洞的圆孔里,亮起了幽红色的光。
“激活它。”
杨烈对墨涵说道,然后自己后退了几步,摆开了架势。
他想亲手试试这玩意的斤两。
墨涵咬了咬嘴唇,按下了最后一个开关。
“吼!”
一声不似人声的、由齿轮和蒸汽摩擦发出的咆哮,从“人屠”的胸腔中炸开。
它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杨烈猛冲过来!
地面都在震动!
那感觉,根本不是一个人在冲锋,而是一头横冲直撞的钢铁巨兽!
杨烈不闪不避,体内的真气瞬间爆发!
一品武者的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空气都为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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