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好一会后,江锦辞安抚好江母的情绪后就扶着江母往家里走。
而江父牵着单车跟在后面没一会就没了踪影。
等到回到家,江母拉着江锦辞坐下后自己就去打扫厨房洗锅洗碗。
他们夫妻二人常年在县里过,家里每月才回来那么一次,也是打扫个卫生除除草就走不过夜,饭都是县里做好带回来吃的。
当下厨房都是灰尘,江母手脚很是麻利。
而江锦辞原本打算带着江父江母到镇上吃的,看江母这热火朝天干劲满满的样子也熄了这个心思。
“阿母,我帮你一起弄。” 江锦辞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不管许春花怎么劝,硬是抢过她手里的刷子,蹲在地上刷起了铁锅。
许春花拗不过他,只能笑着递过洗洁精,母子俩一人刷锅、一人擦灶台。
待锅碗瓢盆和厨房都打扫干净后,江父也刚好骑着单车,拎着个大母鸡和一些海货回来。
见江锦辞出门迎接,江建国别扭的开口道:“这都中午了,我和你阿母从县里回来时赶的急,忘了买菜,这不刚刚去村长家买只母鸡,正好他家孩子今早到镇上赶集回来,带了些海货和排骨,中午就凑合着吃?”
江父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他每月把大半工钱打给江锦辞,自己和许春花省吃俭用,从没买过这么丰盛的菜。
掏光身上带着的钱买这些东西时心都在滴血,同时又生怕儿子嫌弃,其实这一个月来,他心里早被另一件事揪着。
前阵子给江锦辞汇钱时,发现多了十几万,一查是江锦辞的账户转来的。
他没半点开心,反倒整夜睡不着,怕这钱是儿子在外出了事的抚恤金,更怕儿子是想用这钱跟他断了关系。
许春花问起,他也只敢含含糊糊地瞒过去,怕她胡思乱想。
直到昨天村里把电话打到厂里,说江锦辞回来了,还是被气派的小车送回来的,身边还有带枪的同志护送,他那颗悬了一个月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当即跟组长借了单车,拉着一头雾水的许春花就往家赶,路上才断断续续把自己的担忧和儿子回来的消息说了。
江锦辞接过江父手中的母鸡和海货,笑呵呵的道:“赶别人家过年才能吃上这些呢,哪里会嫌弃。”
说着就往厨房去了,正要动手时,被江母抢了过去。
随后就被强硬的赶到客厅里老老实实的坐着等开饭。
半个多小时后,热腾腾的饭菜就摆满了桌子。
三人刚坐下,许春花就先夹了个大鸡腿放进江锦辞碗里,又给江建国夹了一个,自己则拿起筷子夹了块鸡中翅。
江锦辞也没上演什么推让戏码,咬了一大口鸡腿,鲜嫩的肉汁在嘴里散开。
“好吃吗?”许春花满眼期待的看着江锦辞。
江锦辞没有回答,一副吃的很香腾不出嘴回答的样子。
看的许春华眉开眼笑:“慢点吃,可别噎着了。”
江建国坐在一旁没有动筷,满眼都是自己的好大儿。
见江母这样说也跟着说道:“等下午我去县里买点好东西回来,让你妈做给你吃,你妈的手艺可比厂里的伙夫还要好上不少呢,以前在厦市时,邻居都爱来咱家蹭饭。”
江锦辞吃着这些菜,越吃越有味道。
或许是这具身体吃了十几年闽地饭菜,早刻下了熟悉的味道;又或许是这些年在米国吃够了冷硬的面包、半生的牛排、甜腻的汉堡。
此刻这热乎的大鸡腿,竟比上辈子当皇帝时御厨做的山珍海味还要香。
等啃完整个鸡腿,他才放慢速度,看着许春花期待的眼神,认真称赞:“阿母的手艺真好,比米国华人街那些饭店做的还地道。”
许春花被这话哄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可笑着笑着,眼眶又红了:“以后妈天天给你做,顿顿不重样。你这几年在米国,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听说那边的洋鬼子总欺负咱们炎国人……”
江锦辞放下碗筷,从兜里掏出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慢慢说起了在国外的日子。
“阿母别担心,我在那边认识了华人街的陈叔,他很照顾我;还有学校的老教授,特别看重我,没受什么欺负。”
捡着轻松的事说,讲华人街的年味、教授实验室里的趣事…..
这顿饭,三人吃了整整两个小时。江锦辞温声细语地说着,江建国和许春花安安静静地听。
时不时问一句 “那边冬天冷不冷”“吃饭习惯吗”,原本有些生分的氛围,在饭菜的热气里慢慢化开,那股 “熟悉的陌生人” 的隔阂,也淡了不少。
到了晚上,江锦辞没让江建国再去买菜,直接带着夫妻俩去了县里最好的馆子,点了一桌子菜。
饭后又去了他们租住的单间,十几平米的小屋里,摆着一张床、一个衣柜,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平日里做饭都是用楼下公共厨房做的。
江锦辞心里不是滋味,第二天一早就去厂附近的找房子,很快看中了一套带厨房的两居室,当场签了合同、交了钱,又找了几个搬运工,把夫妻俩的行李搬到了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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