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骑在小毛驴上,屁股颠得发麻,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那一幕——户部从养老院变成快递分拣中心,办事效率飙升,百姓扫码缴税,连螺蛳粉摊都挂上了“林越认证”的牌子。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哪是当官,分明是被系统赶着上架的社畜续费版。
他叹了口气,缩了缩脖子:“我只是想躺平啊……怎么越躺越往高处走?”
话音未落,小毛驴突然打了个喷嚏,耳朵一抖,差点把他掀下来。林越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已拐进一条荒巷,两边墙头长满青苔,地上散着烧尽的符纸灰烬,风一吹,灰打着旋儿往他脸上扑。
“谁家拜完祖宗不收拾?”他嘟囔一句,搓了搓冻得发红的鼻尖,“这鬼天气,冻死爹了!”
话刚出口,巷子深处“轰”地一声闷响,五张黄符无火自燃,半空中浮现出五个纸扎小鬼,眼眶黑洞洞的,正抬着一口迷你棺材往他脚边挪。可随着他那句“冻死爹了”落地,系统滤镜瞬间启动,天音直贯九霄——
“天示:至亲之言,鬼神避退!”
五个纸鬼当场僵住,脑袋“咔”地歪成九十度,下一秒“噼里啪啦”炸成纸屑,棺材散架,连灰都被风吹没了。
林越茫然四顾:“谁放炮仗?扰民。”
他拍了拍驴屁股,继续晃悠回家,全然不知身后巷口,一道黑影踉跄后退,道袍下摆烧焦了一角,手里桃木剑“咔嚓”折成两截。
玄真子盯着地上残灰,脸色铁青。
“五鬼搬运阵……被一句‘冻死爹了’破了?”
他咬牙切齿,胡子抖得像被电焊机震过:“这哪是天机星君,这是天煞孤星!再这么下去,我道门颜面何存!”
当晚,林越刚踏进府门,管家就递上一封无名信。
他接过一看,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天谴”二字,字迹潦草得像小学生赶作业。他翻了个白眼,直接塞进袖袋:“又是哪个老学究写恐吓信练书法?”
晚饭他照例点了螺蛳粉外卖,边吃边刷手机,看到一条推送:“震惊!男子因说‘累死爹了’,竟被亲爹连夜追债!”他笑出声:“这标题党比我还懂系统。”
刚把最后一口汤喝完,视网膜上突然弹出一行血红大字:
【检测到宿主面临生死危机,启动“真话buff”(时效24小时)——所有言语将强制真实,无法说谎。】
林越差点把筷子甩出去:“又来?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们客服多少电话费?”
他盯着那行字,试图说句“我没看到”,结果嘴一张,自动播报:“我看到了,烦死了。”
他再试:“这buff其实挺有用的。”
系统冷冰冰回应:“你在说谎,你只想睡觉。”
林越:“……你闭嘴。”
他躺上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明天要出事。可咸鱼的终极信仰告诉他:只要闭眼,天塌下来也是别人先顶着。
第二天早朝。
林越打着哈欠走进大殿,官袍扣子系错两颗,玉带歪得像被狗啃过。他刚想找个角落蹲下当背景板,就见玄真子一步踏出,手持玉笏,气势如虹。
“陛下!”玄真子声如洪钟,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臣有本奏!”
女帝正低头啃辣条,闻言抬头,嘴角还沾着红油:“国师说。”
“林越此人!”玄真子目光如刀,直劈林越,“妖言惑众,窃据高位,假借天音之名,行乱政之实!其心可诛,其行当斩!”
林越一愣,心想:完了,这老头终于要掀桌子了。
他下意识想装晕,可真话buff在身,连装都装不了。他只能默默祈祷:求了,今天别让我开口,让我当个哑巴咸鱼吧。
玄真子越说越激动:“此等妖人,若不速速铲除,恐有大祸临头!臣恳请——”
话未说完,他喉咙突然一紧,仿佛被无形之手掐住。他瞳孔骤缩,嘴唇不受控制地张开——
“……乃我失散多年的亲爹!”
满殿死寂。
女帝手一抖,辣条掉进奏折堆。
周太傅一口茶喷在陈崇文脸上。
裴砚手里的罗盘“啪”地掉地,指针疯狂旋转,最后停在“孝子贤孙”档。
林越张着嘴,脑内弹幕刷屏:【高能预警!前方核能认爹!】
玄真子自己也懵了,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像调色盘被打翻。他拼命想补救,喉咙却再次失控——
“孩儿不孝,多年未奉汤药,让您在民间受苦了……”
“打住!”林越猛地举手,“我不要求赡养费,你闭嘴!”
玄真子浑身一颤,还想挣扎,结果嘴比脑子快:“爹,您要是觉得户部太累,孩儿可以帮您辞职……”
“谁要你辞职!”林越崩溃,“谁要你当儿子!”
女帝缓缓站起身,眼神亮得吓人:“国师,你刚才说……林越是你的……亲爹?”
玄真子额头冷汗直冒,想否认,可真话buff死死锁住他的声带:“是……是真的……血脉相连,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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