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换取?”鹰眼皱着眉,“可怎么算劳动多少?万一他们说自己干了活,我们又没数,岂不是又要闹矛盾?”
“我们可以做‘贡献册’。”汪子贤指了指记事官手里的兽皮卷,“让记事官每天记录每个人的劳动——砍了多少柴,挖了多少土,做了多少陶器。每完成一项劳动,就画一道痕,十道痕换一块肉干,五道痕换一碗粟米粥。这样清清楚楚,谁也别想耍赖。”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我们不能把他们当外人一直防着。要是有人表现好,比如干活勤快、遵守规矩,我们可以让他们学习制陶、学习打猎。等过了冬天,经过考察,还可以让他们成为岩山部落的正式成员,和我们一起分享部落的粮食和荣耀。”
这个方案一说出来,石屋里顿时安静了。磐石皱着眉,心里盘算着:要是外来者真能干活,不仅能解决柴火和地窖的问题,还不用白给粮食,似乎也不是不行。木老和阿月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觉得这样既帮了人,又不会拖垮部落。
“那怎么监督他们?”苍牙问道,“他们毕竟不是我们本部的人,要是在干活的时候搞鬼,比如故意把柴砍得不够粗,或者把地窖挖得不够深,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派本部的战士和他们一起干活。”汪子贤看向苍牙和磐石,“每个劳动小组,配两个岩山战士,一个负责指导,一个负责监督。战士既要教他们怎么用我们的工具,也要记录他们的劳动,要是发现有人偷懒或者搞鬼,直接报告给鹰眼。”
方案很快就通过了。当天下午,鹰眼就带着记事官们制作“贡献册”,他们把兽皮卷裁成小块,每块兽皮上都画着简单的符号——砍柴的画一把斧头,挖地窖的画一把铲子,制陶的画一个陶罐。苍牙和磐石则去外围窝棚,把外来者召集起来,宣布了新的规矩。
“从今天起,你们可以用劳动换粮食。”苍牙站在一块高石上,声音洪亮,“砍一天柴,给一道斧头痕;挖一天地窖,给一道铲子痕;帮陶坊干活,给一道陶罐痕。攒够十道痕,换一块肉干;五道痕,换一碗粟米粥。要是偷懒耍滑,或者不遵守岩山的规矩,立刻赶走,再也不准靠近营地!”
外来者们先是愣住了,接着爆发出一阵欢呼。泽部落的老河激动地拉着孙子,眼泪都流了下来:“阿孙,咱们有活路了!以后爷爷每天去砍柴,给你换粟米粥喝!”芦苇部落的首领阿芦也握紧了拳头,对着苍牙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启明者,多谢岩山部落!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接下来的日子,岩山部落变得格外忙碌。苍牙把外来者分成了三个小组:砍柴组、挖窖组和陶坊组。砍柴组由磐石带领,每天天不亮就背着石斧去黑风林,直到傍晚才扛着柴火回来;挖窖组由阿月带领,在营地西侧挖地窖,准备储存过冬的食物;陶坊组则由陶匠老陶带领,帮忙揉泥、烧窑。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些摩擦。比如泽部落的人不会用岩山的石斧,砍的柴又细又短,磐石看了气得直跺脚,可还是耐着性子教他们怎么握斧、怎么发力。“看好了!”磐石举起石斧,对准一棵小树的根部,“用力往下砍,别用蛮力,要顺着木纹砍!”一个泽部落的青年跟着学,第一次没砍中,反而差点砍到自己的脚,磐石没骂他,只是让他再试一次。到了傍晚,那个青年终于砍倒了第一棵树,高兴得像个孩子。
还有挖窖组,芦苇部落的人习惯了在水边生活,挖起土来没力气,挖了半天也没挖多深。阿月就给他们示范怎么用木铲挖土,还把自己的水囊递给他们:“别急,慢慢来,挖深一点,冬天才能存住食物。”
鹰眼每天都会去各个小组检查,拿着“贡献册”记录每个人的劳动。要是有人干得好,比如老河一天砍了十捆柴,鹰眼就会在他的兽皮上画十道斧头痕,还多给了他半块肉干;要是有人偷懒,比如一个流亡者假装砍柴,其实躲在树林里睡觉,鹰眼就把他的兽皮收走,让他饿了一天肚子,第二天那个流亡者再也不敢偷懒了。
汪子贤也没闲着。他知道,要让外来者真正融入岩山部落,光靠劳动还不够,还需要精神上的认同。他看着营地中央的光明之火祭坛,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举行一场盟誓大会,让所有外来者和岩山族人一起立誓,成为“岩山联盟”的一员。
盟誓大会定在一个难得的晴天。前一天晚上,雨终于停了,第二天清晨,太阳透过黑风林的缝隙照下来,给营地镀上了一层金色。汪子贤让人把光明之火祭坛打扫干净,又在祭坛周围插上了用树枝做的火把,还特意让陶坊烧了一个巨大的彩陶瓮,瓮身上用红黑两色画着不同的图腾——岩山部落的火焰图腾、泽部落的鱼图腾、芦苇部落的芦苇图腾,还有那些零散流亡者的图腾,比如狼图腾、鹿图腾。
这天中午,所有岩山族人和外来者都聚集到了祭坛前。汪子贤身穿一件新鞣制的狼皮大氅,狼皮的毛又厚又软,是之前苍牙狩猎时捕到的成年狼,象征着首领的威严。他手里捧着那个彩陶瓮,一步步走上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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