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筛选出一位曾在已故太妃宫中担任过掌事宫女,后因“犯错”被贬至掖庭局管理旧物的老嬷嬷。这位姓钱的嬷嬷不像寿安所的人那样完全绝望,但正因为还有牵挂,其在宫外和有一侄儿,反而可能更容易被拿捏,也更懂得权衡。
刘伯姒没有直接出面,而是让一名她曾救过其性命、绝对可靠、背景干净的小太监,以“家乡亲戚托人捎来些土产,听说嬷嬷是老乡,特来孝敬”为由,接近钱嬷嬷,逐步建立联系,并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些“前朝旧事”、“宫中趣闻”。
几次接触后,钱嬷嬷放松了些警惕,但也仅限于说些无关痛痒的陈年琐事。直到有一次,小太监按照刘伯姒的指示,故意感叹如今宫中皇子公主虽多,却难得见到生母,不如前朝某些太妃,虽无子却也能安享晚年。
钱嬷嬷闻言,脸色微变,沉默了许久,才压低声音道:“小内官,这话可不敢乱说。如今的各位小主子,那都是陛下天恩浩荡,福泽深厚。他们的母亲……那也是各有缘法,岂是我们能议论的?”她特意加重了“天恩浩荡”和“各有缘法”二字,眼中却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讥讽与深深的怜悯。
“可是……奴婢听闻,有些娘娘生产时似乎并不太平?”小太监壮着胆子,按照刘伯姒教的话试探。
钱嬷嬷猛地警惕起来,锐利的目光扫过小太监:“你听谁说的?小内官,在这宫里,要想活得久,就得记住,有些事,看见了要当没看见,听见了要当没听见。尤其是……关于各位王爷、公主们出身的事儿……那都是陛下的恩典,是天家的福泽,背后嚼舌头,是要掉脑袋的!”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气音:“老身在这宫里几十年,只知道一件事——好奇心太重的人,往往死得最快。你年纪轻轻,好好当差,莫要打听这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对你没好处!”
谈话就此陷入僵局。钱嬷嬷显然知道些什么,但恐惧和自保的本能让她绝不肯再多吐露半分。这条线似乎也断了。
刘伯姒感到一股无形的阻力。她意识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阻止任何人探究这些陈年旧事。这力量可能来自刘彧本人,也可能来自执行命令的阮佃夫、王道隆之流。她面对的不仅是尘封的秘密,更是当下仍在运行的、残酷的宫廷机器。
就在她苦思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时,风雨楼安插在阮佃夫手下的一名暗线,冒死传来一个模糊的消息:阮佃夫似乎对公主近日频繁接触旧宫人的举动有所察觉,已下令加强对寿安所及类似区域的监视,并开始秘密调查近期与这些老人有过接触的可疑人员。
危险在逼近!刘伯姒惊出一身冷汗。她立刻下令停止一切明面的探查活动,所有相关人员转入静默。她知道,自己必须更加小心,任何疏忽都可能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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