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民间商会。”她说,“专做南北货转运,后来因为账目不清被查封。地皮闲置多年,去年被李家名下的产业买走,对外说是改仓储用。”
“李家?”秦凤瑶一拍桌子,“李嵩的李?”
“对。”沈知意合上档,“现在清楚了。他们用废弃会馆当名头,发纸条给商户。商户凭条子放钱或物资,眼线拿条子取补给。整个链条,由贵妃党控制。”
秦凤瑶站起身:“那还等什么?直接端了这几家店!”
“不能动。”沈知意说,“现在动手,他们只会换地方。我们要找的是发批条的人。只有抓住那个源头,才能断他们的血。”
“怎么找?”
“盯住批条。”沈知意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圈,“既然济世堂能收到纸条,说明有人定期送。这个人,一定和西山会馆有关。我们不碰商户,只查送条的人。”
秦凤瑶想了想:“让宫女甲再去一趟?假装要纸条?”
“太危险。”沈知意摇头,“她已经去过三次,再露面会被认出来。而且对方已经开始反查,说明警惕性提高了。”
“那就换人。”秦凤瑶说,“我手下有个亲卫,嗓音和她有点像,可以冒充。”
“也不行。”沈知意说,“声音能改,身形动作改不了。万一被盯上,反而暴露更多。”
她看向小禄子:“你去安排。找两个不起眼的杂役,一个守在济世堂后门,一个蹲在西山会馆外围。重点看有没有人进出送信,尤其是傍晚和清晨。”
小禄子点头:“我马上去办。”
“还有。”沈知意说,“让宫女甲这几天别出东宫,日常差事交给别人。她完成了任务,不能再冒险。”
宫女甲低头:“我听吩咐。”
“去吧。”沈知意说。
人走后,屋里只剩她们两个。
秦凤瑶坐回椅子:“你说,这些批条,会不会是李月娥亲自发的?”
“不可能。”沈知意摇头,“她现在被打入冷宫,名义上失势,实际还在暗中活动。但她不会亲自碰这种事。一定是下面的人在跑腿。可能是她的心腹太监,也可能是李嵩安排的人。”
“那我们就等。”秦凤瑶握紧拳头,“等他们再送一次条子,抓住那个人。”
“对。”沈知意翻开新纸,“我们现在知道资金链怎么走的。下一步,是找到执行人。只要抓到一个活口,就能撬开整条线。”
她写下几个字:盯批条,抓送信人。
秦凤瑶看着那行字:“你觉得,萧景琰知道这些事吗?”
“他肯定知道。”沈知意说,“但他不是主谋。他太急,做事不留余地。这些商户布局细密,显然是老手在操作。幕后是李嵩和李月娥联手。”
“那就让他们继续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秦凤瑶冷笑,“等他们自己把线拉出来。”
沈知意点头。
外面传来钟声,是早课的时辰。
小禄子回来,低声说:“人都派出去了。两个杂役,一个扮成捡煤渣的,一个装成送水工。已经在位置上了。”
“好。”沈知意说,“今天别急。我们等消息。”
秦凤瑶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是什么?”
“这些商户……为什么选这三家?”秦凤瑶说,“米、布、药,全是民生要紧的东西。他们控制这些,不只是为了养眼线。”
沈知意停下笔。
她慢慢抬起头:“你是说,他们在囤货?”
“对。”秦凤瑶眼神锐利,“万一哪天城里乱起来,粮食布匹药材全在他们手里,百姓只能听他们的。这不是单纯监视,是在准备动乱。”
沈知意沉默片刻,重新提笔。
她在纸上加了一行字:民生三类,或为囤积。
“通知下去。”她说,“让所有巡查的人,除了盯批条,还要记下这三家店的进出货量。特别是夜里运进来的车,查车牌、查封条、查人数。”
小禄子答应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沈知意叫住他,“再加一条——查有没有外地商人突然撤股或关店。如果有,立刻报我。”
小禄子点头,快步离开。
秦凤瑶坐下来:“你怀疑他们在吞铺子?”
“只是防着。”沈知意说,“如果他们真想掌控市场,一定会先把竞争对手挤走。查这个,能提前看出动作。”
“聪明。”秦凤瑶说,“比直接打进去强。”
两人不再说话。一个写计划,一个盯着门口。
日头渐高,偏殿里光线变亮。
沈知意放下笔,揉了揉手腕。
“你觉得,太子知道这些事合适吗?”秦凤瑶忽然问。
“现在还不用。”沈知意说,“他刚拿到边疆密档,正在学着看政事。这些京城暗线太杂,说了反而让他分心。等我们理出头绪,再告诉他也不迟。”
“他总得学会处理这些。”秦凤瑶说。
“会的。”沈知意看着桌上那张画满线条的纸,“但我们得先给他准备好答案。”
外面脚步声响起。
小禄子冲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小纸条。
“济世堂那边有动静。”他喘着气说,“送水的杂役看见,有个穿灰袍的人进了后巷,交给掌柜一个油纸包。掌柜收下后,立刻烧了。”
沈知意站起来。
秦凤瑶抓起外衣:“走,去密室调地图。”
三人快步出门。
偏殿桌上,那张写着“盯批条,抓送信人”的纸被风吹动了一下。
油纸包的颜色是深棕,封口用的是蜡,印着一个小小的“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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