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胸口起伏,肩膀抖得像风中残烛,却仍用剑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剑刃在地上划出浅浅的痕,像是在倔强地标记“还没输”。
旁边杨丽莎的素白罗衣早被血染红,玉手攥着吴天衣袖,指节泛白,脸色比纸还白,却用身子挡在吴天身后,时不时抬手擦去他嘴角血沫,擦完后还会小声说“再撑撑,我们能出去”,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刮走。
黑煞将军嘴角勾出阴笑,指节攥得令牌硌疼掌心——这两个碍事的,今日都得死在赤霄峰下,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就在此时,“轰隆隆”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比惊雷还震耳,地面都跟着颤,土坡上的碎石子滚得满地都是。
无数黑甲士兵从山谷、树林、岩石后钻出来,甲胄反射的残阳冷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长矛如林,枪尖寒芒刺得人皮肤发紧,连空气都被这股杀气冻得发僵。
最前排的士兵眼冒血丝,有的断了胳膊,有的少了腿,却仍举着兵器往前冲。
他们是喝了“血酒”的死士,疼觉被屏蔽,眼里只剩“杀吴天”的疯狂,有的士兵肚子上还插着半截剑,却像没感觉似的,挥着刀往前扑。
这群人像饿了三天的野狼,嘶吼着扑向战场中央,凶煞之气压得风都在抖,连空中飞鸟都惊得四散奔逃,翅膀扑棱的声音都被淹没在人潮里。
千钧一发之际,战场东侧小山峰上,一道白影突然窜出,快得像道闪电!
那是王昭君。月白裙衫绣着淡粉桃花,此刻衣袂翻飞如流云,裙角扫过地面,只留下一道淡白残影。
青丝被狂风扯得飘起,发间珍珠发钗闪着微光——那是她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说“戴着它,能护你平安”,此刻钗尖还沾着她早上描眉的脂粉。
手中冰魄剑泛着淡淡白气,是千年冰铁炼的,剑身上刻着她的名字,此刻白气流转得极快,像有冰在剑上淌。
没有半分犹豫,她踏起赤霄宗“流云步”,步法轻得像踩在棉花上,脚点地面时只留下浅坑,朝着吴天的方向冲去。
观战的赤霄宗弟子只觉眼前一白,再看时,那道白影已掠过半空,剑风清脆得像玉珠落银盘,还带着一丝冰气,吹得旁边的草叶都结了层薄霜。
“咦?那是啥?”一个血盟士兵揉了揉被沙尘迷了的眼,指着眼前白影,甲胄指套蹭得脸生疼,皮肤都被刮红了,“又来了个小妞?穿五星商会的裙子,是吴天的小相好?”
“乖乖!这妞长得真俊!”满脸络腮胡的士兵眯着眼,目光黏在王昭君脸上,像苍蝇叮着蜜糖。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黄牙露在外面,嘴角还沾着早上的血污,“皮肤白得像雪,眼睛亮得像星子,腰细得一掐就断!比杨丽莎还嫩,抓来暖床正好!”
他伸手在身前虚掐,引得周围士兵哄笑,笑声里满是猥琐,有的士兵还吹起了口哨,声音刺耳。
“嘿嘿,准是来送死的!”有人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在地上,唾沫里还掺着碎牙,手里的刀在掌心敲得“噔噔”响,“吴天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有女人上赶着来陪死?怕不是被他的脸骗了,以为跟着他能当压寨夫人!”
“抓了她!”小队长挥刀大笑,刀身上的血珠甩在旁边士兵脸上。
那士兵没敢擦,只是谄媚地笑,“看吴天还会不会像护杨丽莎那样救她!要是不救,咱们就把这小妞扒了衣服,吊在旗杆上让他看着,看他心疼不心疼!”
士兵们像嗅到血的鲨鱼,几个小分队立刻调转方向,长矛从正面刺来,破风锐响刺耳,矛尖上的血还在往下滴。
弯刀从两侧劈去,刀光映着残阳晃眼,刀身上的缺口挂着碎肉。
战斧从背后砸来,斧刃带起的风都能刮得人脸疼。
他们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连一丝缝隙都没留!
在他们眼里,这柔弱女子不过是送上门的玩物,连让他们拔刀都觉得浪费力气。
可王昭君没退半步。握剑的手更紧,指节泛白,冰魄剑白气流转得更快,像有冰雾在剑身上绕,眼神亮得像淬了火的星子,反而迎着刀光剑影加快脚步,裙角扫过士兵的刀,只留下一道冰痕!
“疯了!这女人是疯子!”一个士兵看着她直冲过来,惊得往后退了半步,甲胄护膝磕在石头上“咚”地响,疼得他龇牙咧嘴,声音发颤,“金丹境九重也敢闯包围圈?不怕死吗?她是不是没见过死人!”
“怕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另一个士兵皱着眉,手里的长矛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矛尖都对着地面,“咱们这儿有张统领!元婴境的修为,一狼牙棒就能把她砸成肉泥,连骨头都碎!”
“她没看见张统领?”有人喃喃自语,目光瞟向不远处的壮汉——张猛抱着胳膊站在圈外,狼牙棒拄在地上,棒身上的倒刺沾着早间的血,干成了黑褐色。
他冷眼看着王昭君,像看只找死的蝼蚁,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还时不时用脚踢开脚边的尸体,嫌挡路。
说话间,五十个士兵围了上来。
最低都是金丹境初期,杀气重得能压得人喘不过气,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甲胄上插着半支羽箭,箭杆还在晃,却仍举着刀往前冲,眼睛里只有疯狂。
张猛往前踏一步,狼牙棒顿地“咚”地响,震起尘土,连周围的草都被压弯了。
他声音粗得像破锣,带着不耐烦:“小娘子,识相的就乖乖扔了剑,爷爷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免得等会儿兄弟们动手,把你弄疼了,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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