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盟降临:红影现与万宗降
金刀宗宗主脸上每一道横肉都在剧烈抖动,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
极致的狞笑扯得他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齿缝里还沾着之前吐沫的痕迹。
他的右手死死攥着金丝大环刀的刀柄,指甲深深嵌进木头里,留下几道血痕——那是压抑了数日光景的怨毒终于找到宣泄口,连眼神都变得猩红,倒映着吴天挺拔的身影时,仿佛已经看到对方被血雾吞噬的惨状。
他的笑声不再是单纯的声波,而是裹着合体境二重灵力的冲击波,滚过凌云坪时,地面的碎石簌簌跳动,远处插在演武场边缘的青狼寨旗帜被震得“哗哗”作响。
每一个音节都像毒蛇的信子,舔过众人紧绷的神经:“吴天!你以为斩了风沙老鬼,就能踩着我金刀宗当南陲霸主?哈哈哈哈哈……井底之蛙也敢妄谈天地!今日血盟大人驾临,你就算有十柄锈剑,也得死无全尸!”
“尸”字落地的刹那,天地间骤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不是风停的安静,而是连空气都仿佛被抽走的虚无。
耳中原本的厮杀声、议论声突然消失,只剩下自己心脏“咚咚”的跳动,却又像隔着一层厚厚的血雾,模糊得不真实。
紧接着,一道从混沌深渊传来的无声轰鸣钻进耳鼓,不是用耳朵听,而是直接震在神魂上,让每个人都下意识地捂着头,眼前发黑,连站都站不稳。
天,真的变了。
原本澄澈的湛蓝天幕,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泼上了万桶滚烫的鲜血,猩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起初是天边的一抹红,转眼就变成大片的血云,再瞬间铺满整个天空,遮天蔽日。
那不是普通的乌云,是翻滚沸腾的“血雾之海”,雾霭里浮沉着无数扭曲的残魂:有的缺了半边脑袋,脑浆混着血痂挂在颅骨上;有的只剩一条胳膊,断口处还缠着破烂的宗门服饰;还有些小小的身影,像是未成年的弟子,蜷缩在血雾里无声地哀嚎。
每一缕血雾都带着刺骨的阴寒,吸一口都让喉头发紧,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冻成冰碴,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狂风骤起,却裹挟着细碎的骨渣、残破的法衣碎片,还有弟子们断裂的法器残片。
千斤重的玄铁巨石被卷得像枯叶般漫天飞舞,砸在旁边的临时帐篷上,“轰隆”一声就将帐篷碾成齑粉,木架断裂的脆响混着帐篷里修士的惨叫此起彼伏。
有个元婴境初期的年轻弟子没来得及躲闪,被巨石擦到右肩,“咔嚓”一声骨裂声清晰可闻,鲜血喷在血雾里,竟被瞬间吸成淡红色的雾气,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天地间彻底暗了下来,只剩血雾反射的妖异红光,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耳边的鬼哭狼嚎越来越近,像是有无数冤魂要从血雾里钻出来,扑到每个人身上。
就在这末日般的景象里,血云核心突然向内塌陷,形成一个漆黑的旋涡,旋涡边缘的血雾被搅得飞速旋转,一道红影如同从血池深处爬出,缓缓凝现。
那是个女子,身形纤细却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的长裙是用凝固的鲜血混合暗影丝线织就,裙摆每晃动一下,就有细碎的血色光点飘落——那些光点落在青石板上,竟化作小指粗的血蛇,“嘶嘶”地钻进石缝里,转眼就消失不见。
她周身萦绕着半尺厚的血色雾气,雾气里藏着刀刃般的气流,靠近她三尺之内的血雾都会自动分开,仿佛连血雾都不敢亵渎她的气息。
脸上的红纱薄如蝉翼,却像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天剑宗宗主试着用神念探了一下,刚碰到红纱就被一股冰冷的力量弹回,指尖甚至传来一阵刺痛。
唯有那双眼睛——是用万载玄冰凿刻出来的,没有丝毫温度,瞳孔里映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却像看着脚下的蝼蚁,杀意凝得能刺穿皮肤,让在场所有修士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连呼吸都放轻了。
“大胆狂徒!”
四个字落下,如同九天神雷劈在凌云坪中央。
音波化作淡红色的波纹横扫全场,速度快得让人避无可避——最前排一个元婴境初期的弟子,当场脸色惨白如纸,“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血里还带着细碎的内脏碎片,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声息;
天剑宗宗主虽有合体境一重的修为,也被震得气血翻涌,他下意识地扶住身后的盘龙石柱,指节发白,耳中嗡嗡作响,握剑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杨涛更是直接后退了三步,若非王浩文及时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差点摔在地上,他看着红衣女子的眼神里满是惊骇,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这女人的修为,至少是合体境二重,甚至可能摸到了三重的门槛!
“我血盟的人,岂是你能随意动的?”
红衣女子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起伏。
话音刚落,更令人胆寒的一幕发生了:方才还嚣张跋扈、指着吴天怒骂的金刀宗宗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噗通”一声双膝狠狠砸在青石板上,力道之大,让坚硬的石板裂开了蛛网般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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